顺着心意逛下去,不知不觉竟是花费诸多……
宗延黎唤了个跑腿的小厮,允了几个铜板托他帮着把东西送回了四叔家中,自己则是领着闻年寻一处茶楼坐坐,顺便也打听打听这寿西郡近年来的情况如何。
谁料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听到了下方传来桌椅碎裂的巨响。
宗延黎端着茶盏探头看去,得见下方两方起争执的人,穿着军中兵卒的短衫,虽未着军甲也能一眼看出这是平南营里的兵将,三五人似是起了口角在茶楼之中大打出手。
“将军,管吗?”闻年瞥了一眼回过头来询问道。
“让他们打完,把桌椅茶盏的钱赔了。”宗延黎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俨然是没有出手的意思。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这等争斗常有。
既是兵将互相交手没什么好管的,不是欺辱百姓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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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之中两伙人很快分出了胜负,瞧着那一瘸一拐的两伙人,凑去了柜台前,忍着火气摸出了口袋里的铜板,竟是如此默契的凑钱赔了店家的损失。
再看那店家竟也有些见怪不怪的,还贴心的送他们出去。
“四叔提及平南营如今是钱志行管着?”宗延黎见此一幕不由的笑了起来道:“倒是管的不错。”
“将军可要去平南营看看?”闻年也是一笑,侧目询问道。
“改日。”宗延黎自是想故地重游,平南营承载了她整个少年时期,自是万分珍贵。
如今的平南营不似以前了,兵马大多调离,如今的平南营只是个千余部卒的小营,除去偶尔有战俘送来,还有每年招募兵卒训练之后输送各处,俨然成了新兵孵化地。
随着钱志行接管之后,新兵营规划有模有样,训练效果显着如今在大乾也算是小有名气。
各地青年慕名而来,投军都投在此处。
也以此带动了寿西郡,郡内这样打斗的兵卒不在少数,到底是少年心气好在钱志行管辖严明,若今日他们不曾赔偿,明日就会被五花大绑押来,挨打不说,那是真丢人啊!
宗延黎不知道的是,平南营这么出名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自己。
宗延黎出自平南营,自平南营一路杀出,立下无数传奇一般的功勋,人们大多慕强,自是络绎不绝蜂拥而来,若非上头严明卡死了每年招收新兵数量,怕是其他几个地方都没人报名了。
“钱将军这是上哪去啊!”宗延黎喝完了一壶茶,正准备回家去,刚走出茶楼就看到了那急吼吼骑着过来的战马,百姓们瞧着那战马却不见害怕,还有人热情的呼唤。
“钱将军,喝口茶啊!”
“哎哟,这灰大的……”
远远的瞧见那纵马上街的钱志行,昔日少年如今已是年近三十,留着短须对着街边百姓道:“对不住啊!我有急事,改日给乡亲们赔罪……”
宗延黎就这么看着钱志行急吼吼的骑着马,头也不回的跑过街道,一路跑走了。
寿西郡内百姓显然对钱志行甚是熟悉,早些年钱志行留守寿西郡做了个守城巡卫,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在寿西郡内外巡查,护佑百姓平安,如何能不熟悉呢?
宗延黎看着钱志行这去的方向……
果不其然,待宗延黎和闻年回到家中,就看到了院门口那拴着的几匹马。
宗延黎眉眼舒展,抬脚入了院中,看到钱志行正在跟宗延飞翼说话,一转头瞧见了宗延黎,霎时大喜走上前对着宗延黎屈膝见礼道:“见过大将军!”
“果真是你。”宗延黎眉眼舒展,伸手扶着钱志行起身。
“将军……”钱志行端看着宗延黎,像是有满腔的话语要说,眼眶泛红很是激动,喜上眉梢朗声说道:“飞翼将军早说大将军要来,我日夜盼着可算是将您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