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晋之路倒还算顺利,白修筠跟着庄承弼一路走来也是见识不少,自在军中为将鲜少得这样在外行走的机会。
庄承弼是一位不错的师长,学识斐然对所见之事亦有自己的见解,对白修筠的疑问也有解惑之言,一路行来二人倒很是亲近几分。
“我家中弟弟与你年纪相近。”偶尔也提及家中亲眷,看着白修筠问及:“白将军可成家了?”
“还不曾……”白修筠有些不好意思,与庄承弼在驿馆之中歇脚,为确保庄承弼安全二人同宿一屋,这会儿白修筠正拧干帕子擦脸,含糊不清说道:“战事不停实在无暇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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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将军年纪也不小了。”庄承弼想了想说道:“我有个表妹正值大好年华,家中正在为其商议婚事。”
“样貌出众甚是乖巧,若此行顺利而归,我倒是可以为白将军做个说客,你看如何?”庄承弼笑呵呵的看向白修筠道。
白修筠有些不知如何应答,挠了挠头端着水盆起身道:“再说吧……”
庄承弼哈哈笑着,见白修筠那窘迫的样子甚是有趣。
入了晋国京都之后,庄承弼却并未顺利得见晋帝,只被请去了大使馆内安置,这晋帝对他们还算是客气,好酒好菜的招待却就是不正面接见,若庄承弼急于求见晋帝,便有官员前来应对。
如此过了多日,庄承弼再坐不住,这般干等着可不是个事儿。
他自知晋帝恐怕还是心有芥蒂,或是对他不满,或是对大乾尚有怨气,故而避之不见,却又牵挂治下国土百姓,深知如今若拒了大乾,那晋国的下场实在好不了。
“白将军,你差人使点银钱,向馆内宫人打听打听晋帝动向。”
“君不来见我,我自去见君。”
庄承弼既是答应了宗延黎来劝降晋国,岂能什么都不做就此回去?
他打起精神来开始思考对策,先是设法买通了使馆内的宫人,又让白修筠上街去打听打听天子身边近臣,设法登门与之套近乎,表明态度他们此来是为缔结友邦而来,绝非是欺压剥削而来。
如此一来二去,凭借着庄承弼的多番走动和聪慧的才智,终于打动了晋帝。
庄承弼自虞丞相口中得知晋帝今日在玉水湖泛舟,当下扶正衣冠马不停蹄赶去,终于得见了晋帝。
晋国君王姓骆,单名一个衡。
晋帝已有近五十岁,许是多有操劳,鬓间白发增生满面老态,瞧着竟像是五十多快六十的老者,那一双眼不怒自威,站在湖畔得见庄承弼到来微微拧着眉却并未做驱赶之意。
“请君上给在下一个机会。”庄承弼在晋帝身后俯身拜道。
“孤只品一盏茶。”骆衡侧眸看了庄承弼一眼,又看了眼跟在庄承弼身后的白修筠,最后撩袍踏上了轻舟之上。
庄承弼看了白修筠一眼,示意他留在岸边,随后紧跟着骆衡一同登上了轻舟。
轻舟泛湖,骆衡抬手烹茶,庄承弼端坐在旁整理措词,与骆衡展开了针对天下之局的长谈,他从天下说起,以民生为基础,又谈及宗延黎此人,再扩大北部诸国之危。
从庄承弼说的第一句话开始,骆衡便停下了添水倒茶的手。
他尖锐而严厉的询问庄承弼,婺国接连吞并南康庆国之攻势,庄承弼丝毫不弱半分,提及南康提及自己曾经的家国也未曾有半分嘴软。
庄承弼言及庆国,提及袁横之死,提及庆国起义军等等……
从侧面一点点,如同抽丝剥茧一般剥开了天下合势的形成,大乾立国之意。
邬太师三计托孤,邵将军宁死不降。
又谈,邬建犴以身饲敌,宗延黎退兵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