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父亲为她压阵,又有叔伯为她押粮,宗延黎根本无需有丝毫担心。
东陇城之中,邵伟毅命人锻造了一个铁钩爪手,以锁扣的样子扣在了他那被斩断的手臂上,断臂为右手他如今只能苦练左手用刀,可这一时半会儿如何能练成?
“邵将军!大将军急召!”邵伟毅眼底有几分青黑,没日没夜的以左手练刀,适应右手的钩爪手,转头邬建犴身边亲兵匆匆跑来,脸上是说不出的急躁惶恐。
“老师!”邵伟毅脸色微变,撂下手中刀剑匆匆去了邬建犴屋中。
偌大的屋内邬建犴将所有人都驱赶出了房外,那站在门口的军医,见着邵伟毅到来,压低声音道:“大将军又吐血了,参汤再难续命……”
邵伟毅当下便红了眼,大步冲入了屋内,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那前来领军之时尚且身形高大的大将军,如今面容枯槁身形佝偻宛若那濒死的骷髅一般可怖。
邵伟毅每每见此,眼中都忍不住涌上泪意,他踉跄走了过去跪倒在邬建犴脚边:“老师……”
“你来了……”那似乎精神困顿不济的邬建犴缓缓睁开了浑浊的眼,他似乎并未看清邵伟毅,只缓缓抬起手来。
“老师为何不肯用药了啊?”邵伟毅倾身握住了邬建犴的手,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呵呵……”邬建犴笑了笑,他显然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用再多的药也治不了他已年迈的病。
邬建犴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伤口根本难以自愈,眼看着已是拖不下去了。
那苍老的手像是干枯的树枝一样抓着邵伟毅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你要记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邵伟毅哽咽点头,哑声应着:“您说。”
“军心不齐难以聚力……”邬建犴深知我军弊端,他声调嘶哑说道:“宗延黎用兵之诡不可硬碰,守城不出婺军强攻不上,尚有一线生机。”
“诱敌不可出,我军身处劣势当避战……咳咳!”邬建犴压着唇,手中捂着的帕子上又是一口血,邵伟毅刚要站起来叫人,就被邬建犴抬手拦下了。
邬建犴似还有诸多话语想说,张口却再无多说的力气,他死死抓住邵伟毅道:“东陇不可弃,城破则国亡……”
他怒而睁大眼盯着邵伟毅道:“宁死,不可降!”
邵伟毅跪在邬建犴面前,听着邬建犴此等话语,垂首落泪不住的点头:“学生宁死,不降!”
邬建犴盯着他似是终于满意了,颤巍巍的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墨色的锦囊,极其郑重塞入邵伟毅手里道:“本将军送你三计守城,莫要……辜负了……”
邬建犴后边的话语未曾说完,已是力竭昏迷了过去,邵伟毅惊慌失措的唤着:“老师!老师!”
外边大门被推开,军医等呼啦啦的进来了,为其把脉的把脉,扎针的扎针。
“邵将军且先离去吧。”旁边的人劝离了邵伟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