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将军请您过去一趟!”白修筠匆匆而来,对着宗延黎说道。
“知道了。”宗延黎应了一声,看着自己缝补好的衣物舒了口气,白修筠瞄了一眼,不得不佩服自家将军不仅武艺过人,就连这针线活儿都是拔尖的啊!
连他们主将都得自己拿针线缝补衣裳,帐下兵卒哪里还有不服的?
宗延黎去到主营的时候,却见里头坐着的只有父亲和二伯,还有四叔,皆是宗延氏之人。
宗延宏图招呼道:“阿黎来了。”
“二伯,四叔。”宗延黎先叫了人,才看向宗延宏景道:“父亲。”
“坐。”宗延宏景也没废话,让宗延黎坐下之后说道:“刚刚收到密信,皇上有意让太子前来接任后续战事。”
宗延黎眸色一颤,面容霎时冷峻了几分。
宗延宏景语调带着几分深沉道:“皇上有意扶持储君这是好事,如今南康战局若无意外当是如探囊取物般轻松,皇上要为太子铺路,我等不能不从。”
“三哥如此奋力方才定下战局,如今竟是要为他人做嫁衣?”宗延飞翼脸色更为难看,亦有几分不满。
“太子在朝中做不出政绩,皇上此举亦是想堵住朝臣之口,若太子平定南康,有此为功绩亦能让这储君之位稳固两分。”宗延宏景叹了口气说道:“若太子殿下是位不可多得的贤名之主,便也没今日你我兄弟坐在此处说话了。”
那太子行事胆怯畏首畏尾,生性多疑也就罢了,却最是心胸狭隘。
听不得半句逆耳之言,若此来领军宗延宏景担心稍有差池令南康反咬,损失惨重……
“三弟打算怎么做?”宗延宏图沉声询问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黎,你对此有什么想法?”宗延宏景不答,反而问及宗延黎道。
“太子已不是弱冠,如此还需皇上为其铺路,足以看出其无能胜任储君。”宗延黎眉目微沉,神色冷肃说道:“宣王肆意扩张封地招兵买马,其野心昭然若揭。”
“寿王于朝中广交权臣,恐怕亦是有所谋划,储位不稳争端必现。”
“与其受其牵扯,不如引狼入室。”宗延黎笑着抬眸说道:“太子前来领军既成定局,何不引宣王入局,共享战果。”
宗延宏景问话之前本也就是随口问问,却没想到宗延黎审时度势竟能说出如此一番言论,这一瞬间宗延宏景忽而有种心头震颤的感触,他尚且如此年轻,既有领军之谋略。
亦有观朝局之算计,宗延宏景拟心自问,他自己都未能如此清晰分析局势。
阿黎啊……
在诸多骄傲过后,而今宗延宏景心中生出的却是一种担忧。
“为将为臣,当辅明君。”宗延宏景眉眼沉沉盯着宗延黎道:“如你所言,太子无能,当今皇子之中,还有何人可当此任?”
“三弟……”宗延宏图脸色微变,这等言论岂是他们可以议论的。
“今日没有外人,我便说上一说。”宗延宏景垂下眼眸低声说道:“如今我既掌军,日后势必要卷入纷争之中,也好早日看看你们的选择。”
宗延宏景始终不想站队,一心忠于皇帝最后却也还是卷入其中。
兵权在握,怎能独善其身?
宗延黎端坐着对着宗延宏景道:“儿子不曾与余下皇子们相处,只道明君难得,若为君者以民立身,行仁政之策,匡扶社稷便是儿子心中的明君。”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如此浅显的道理却有许多人都不懂,宗延宏景听着宗延黎话语,心头又是一颤,神色万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