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虞听晚指尖细如葱根,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着茶几上被她们忽略了很久的银狐皮做的披风。
丽嫔:“这……”
她刚发出一个声儿。
虞听晚:“如何?成色不错吧?”
“虽不比纯黑如墨的玄狐皮,但也市面难寻。”
“当初有人开价四千两。”
四千两的五皇妃:……
虞听晚:“后来又有人开价三千两。”
说完,她看向一旁的顾妩。
“若是你,卖谁?”
顾妩突然被点名,竟有些结巴:“自……自然是谁出价高,给谁。”
这是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
虞听晚:“当初铺子里的掌柜也是这般想的。”
她笑了笑。
“可三千两那边派来买的奴才直接亮明身份,虽不曾张牙舞爪,可也摆了威风。我们是小本生意,混口饭吃罢了,如何敢得罪人?”
丽嫔是迟钝,可这会儿就差被人指着鼻子骂了,怎么还会反应不过来。
虞听晚却没有给她们说话的机会。
“于是这两位贵人就杠上了。没人谦让,也没人肯后退一步。”
她反正很敢。
虞听晚直接挑明:“可这毛皮是昨夜才从江南到我手上。两位都是未曾见过的。何至于为了一件身外之物,暗戳戳较劲?”
她压根没有要听回应的意思,便自顾自道。
“五皇子妃出高价。无非是这料子值这个价,还想和魏家交好,又不愿让怀了个孕就以为全天下都得让着她的丽嫔娘娘压上一头。”
“可我不想做你生意。”
“如今魏家上下让我管着,我没见识又怕事,知道五皇子了不得,不少人眼巴巴凑过去卖好,五皇子妃愿意给我脸面,论理来讲我也该烧香拜佛。外头都在传什么龙气,可便是养心殿被烧的什么都不剩了,但圣上健在。顺国公府的祖训在祠堂里挂着,我也是识字的,上面写着只忠帝王。”
虞听晚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要是没人和你争,这毛皮也就没争议了。”
“魏家不比先前,要是回头落一个扶持五皇子,我夫君莫名成了五皇子党的名声,让圣上怎么想?”
“我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五皇子府有太多牵扯。”
顾妩:??
太后手里的茶盏抖了抖。
五皇子妃:??
便是脑子不好的丽嫔也傻眼了。
太子已死,底下的皇子都想做储君,也有各自的势力。
这事大家都知道。
但谁敢明晃晃的指出来啊!
得罪人不说,还要出事的!
什么叫做五皇子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