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到了魏昭手里,他即便再不舍,也得走。
马蹄声渐渐,留下踏过地面带出来的灰尘,带走了自父母去后满心满眼念着她的男人。
他的背影越来越小。
最后消失在了拐角处。
“夫人。”
檀绛在一旁小声道:“外头热,咱们回屋可好?”
虞听晚仿若未闻。
莫名的。
心口后知后觉涌上惶恐。
这种异样又荒谬的情绪来的太快,快到险些压的她呼吸困难。
她下意识往前追,腰间的宝石相互撞击,发出清晰的声响,可追到拐角处,哪里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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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氤氲一室,热气腾腾,是恰到好处的温度,却好似能沾湿她的眼角,画面中人的情绪,却翻江倒海隔着一世,传递在她身上。
虞听晚不适的按了按心口。
上辈子的杳杳不知,那是什么。
可她却知道,那怕是最后的诀别。
两人没有以后了。
她落水身亡,那魏昭呢?
可是也遭遇了不测?
虞听晚在隔间时,魏昭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手里端着雕红漆海棠花托盘。
托盘上放着瓜果点心,都是切好去了皮的。
魏昭在石桌上放下,朝隔间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拆开应扶砚送来的信纸。
他冷淡一目十行。
开始一大堆废话,是要钱的。
都有应殷那个冤大头了,还不忘从他手里再抠点。
魏昭直接无视。
往下看。
都是正事。
比如前提前丁忧回来的杨尚书令,从一回来就在六部大刀阔斧。
坐着上这位置,丁忧三年,回来恢复原职,没被人取代,一是本事够硬。二……他是狗皇帝的人。
魏昭往下看。
挑眉。
虞听晚缓好心绪,解下发上的首饰,耳坠。
乌黑的墨发垂直腰间,收拾妥当这才出来。
她不再是前世仍旧心事重重的杳杳。也没有太多避讳,走过去捡起一块甜瓜。
“有什么好事吗?”
魏昭:“嗯。”
“可以吃席了。”
虞听晚来劲儿了:“活人的还是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