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让我往哪儿跳?”
虞听晚自知理亏,默默垂下头颅。
可想到魏昭前头第一次为什么叹气。
虞听晚的唇抿起,再抿起。
她很难过。
虞听晚耷拉眉眼,苦大仇深:“唉。”
原因无他。
魏家军盯上曹家金库了。
本以为曹家上下都是歪的,那些金银珠宝搜刮了也就搜刮了。可偏偏歹竹里头出了一个好笋,一半的钱财还要送给舒家女。
倒不好动手了。
但这一趟总不能白来。
曹家虽不及顺国公府底蕴深厚,可也是百年世家,府邸布局严谨,错落有致。
魏昭悠闲地带着虞听晚逛园子,像是自己家一样。
虞听晚起先怕被曹家路过的下人抓住,走几步还会东张西望一下。
可很快……
魏昭都不怕,她怕什么!
想通这一点。
走路很快就嚣张起来。
嗯,夫妻两个其实都没什么素质。
虞听晚把手负在身后,不忘点评。
“这鹅卵小道不错,”
“前头假山不够大,都没有瀑布流水。”
魏昭没有反应。
她又开始评价人。
“那曹伯公算是个正人君子。”
那可是爵位,别的人家争的头破血流,也许都得不到,可他说不要就不要了。
“不破不立,如此一来,再无人能束缚他。”
虞听晚:“倒是让我高看一份。”
可也不得不承认,再多钱财,曹家遭报应,舒家女受到的伤害是没法消的。
光线很大,魏昭眉眼本就矜贵精致,多了一层碎光。
魏昭语气淡淡。
“舒御史我接触过几次。”
“他只两个女儿,大的早就远嫁,身边就剩这么个女儿。为了小女儿好,势必远离上京这是非之地,去没人认识他们父女的地方,才能重头再来。他只怕……会辞官。”
虽说是别家的事,但虞听晚到底唏嘘。
“这样也好。”
对舒家女好。
————
日子一转,到了去昌渡寺的日子。
虞听晚做好了准备。
她带了吃食,带上了衣物,带上了魏昭。
原本打算等天气暖和些再去郊外庄子的小溪里头。可这几日虞听晚频频开始梦前世落水的事。
她不记得别的,却记得那濒临死亡时的痛苦,寒意直透骨髓,水流裹住她的身体,将她狠狠拽入深渊。肺部的空气不剩一滴,她一张嘴却灌进一口又一口的冷水。
每次醒来,虞听晚都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