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垛山堆老高,挑垛的折进去四个了,都没能挑开。
这不是,二柜委托我,来找老爷子帮帮忙。”水老鸹叹口气,也没藏着瞒着,直截了当说道。
“咳咳,大把头,你可能要白跑一趟了,你看我这样,老了,只怕是干不动了。”张果子轻咳两声,叹道。
“不,你行,老爷子,我信你,肯定能行。”
水老鸹也不知道这么说好不好,可是他看得出来,张老汉那只没瞎的眼里,还有着不服输的光芒。
“你觉得我真能行?”张果子抬起头,用那只没瞎的眼睛,盯着水老鸹,神色有些激动的问。
“能行,老爷子,我们信你。”水老鸹点头。
他听出来了,张果子这话里有试探,更多的是想要得到别人的肯定。
“好,那我就跟你去试试。来,进来吧,先进屋坐会儿,我得去安排安排。”张果子引着众人进屋。
张家那瘫吧三儿子正坐在炕上呢,见来了外人,倒是挺热情的招呼。
“天志,快去烧壶水,给刘大把头他们泡茶。”张老三喊小侄儿的名字,指使他干活去。
那张天志虽然才八岁,干活倒是挺麻溜,小叔叔一说,他立刻就去外屋烧水了。
而张果子,却从柜子里,翻出来一样东西,系在了腰上。
那是个巴掌大小,木质的琵琶形状的东西,称为“排票”。
这是身份的象征,带着这个,去拜会绺子,绺子的大掌柜点头同意了,才能去挑垛,这叫“靠票”。
没有经过“靠票”,就算挑垛成功了,花红到手,自己也得不着,还会惹来麻烦。
水老鸹对此门儿清,立刻打发曲绍扬,陪着张果子出去。
二人从村西头一路向北,走出去五六里地,来到一处破旧的庙,几个胡子正在里头玩牌九。
张果子进了龙王庙,朝着屋里的几个人抱拳左肩,施礼道。
“西北连山一块云,乌鸦落在凤凰群,不知哪里君来哪里臣?”
一个面色黧黑,独自坐在桌前喝着茶水的人,抬头看了眼张果子。“相府的?”
“称不起相府,拜的是老把头瓢把子。”
“哦,原来是吃排饭的,怎么,今天来这儿,有说法?”对方放下了茶杯,瞅了张果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