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下手的人,直到事后多年老妖才查出来,就是汪成昇。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找姓汪的这小子的钱财藏匿之处,但是奇了怪了,愣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下好了,人自己送上门来了,那他可就不客气了,必须连本带利给老子吐出来。
“这姓汪的真有那么大的本事?”老者有些怀疑,毕竟王成昇的儿子现在还在劳改农场里呢,要是真有本事的话,早就把人给弄出来了,何至于求到他们门上。
“这老小子之前也是在铁路上的,在县城南面的一个小站当站长的,那都是解放之前的事情了,当时战乱,这小子不知道发了多少国难财,再加上他没什么忌讳,也不讲规矩,不知道有嚯嚯了多少人呢。”
“子承父业啊,啧啧,听说那个叫汪有德的小子就是因为在火车站倒腾火车卧铺票给摁住的。”
“汪有德这小子能进火车站,可不是因着汪成昇,还多亏了他那个好后妈。”
“汪成昇的媳妇是后娶的?”
“哼,这小子的原配早就病逝了,现在这媳妇,来的也不光彩。”
“是楼子里的?”
“人家出身倒是没啥问题,是汪成昇这小子不做人。唉,也是这小子伪装的太好了,还记得当年和县的古韵斋吗?”
“老江的古韵斋?”
“对,,就是老江家的古韵斋,”
“不是毁于一把大火了吗?”老者迟疑地说道。
当初正是动乱的时候,据说江掌柜的连着打眼了数次,赔了不少进去。
其实当时大家都明白,啥打眼啊,不过是民不与官斗罢了,那些当官儿的,仗着自己的权利,硬是把赝品说成是真品,压着江掌柜地收,他也不敢拒绝啊,家里上上下下一大家子人呢,又是土生土长的和县人,故土难离,而且那个时候,又能躲到哪里去。
就这么一个月的功夫,江家的底子就差不多都配进去了,江掌柜的头发都白了一大半,才四十多岁的人,愣是像个五十六十的老头。
那段日子,和县里的大小商户都知道这事儿,但那又如何,自身尚且不能保全,又如何去帮助他人。
于是第二月中旬,古韵斋就撑不下去,关门了,那些当官儿的也确实觉得没啥油水好捞了,就打起了江家铺子和房产的主意,甚至有个跟江掌柜差不多年岁的人,还想着纳江家的大闺女为四姨太。
也幸好江掌柜的平时名声很好,为人仗义,还是有人乐意在这关键时候给他通风报信儿的。
江掌柜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先是愤怒,之后就安排全家都跑到乡下去避难,毕竟当时已经是战争的关键时刻,那群人虽然贪财好色,但是更加惜命,是不会浪费精力和人力去茫茫的乡下去找人的。
这倒是真的保住了江家的大小姐的,但是也在途中把江家的小少爷,也是唯一的少爷给弄丢了。
和县解放之后,江家一大家子只回来了江家姐妹俩,其他人都没了,家里的钱财也没了,据说是在回乡下的途中被人给打劫了。
当时姐妹俩结伴去上厕所,逃过一劫,小少爷走丢了也逃过了一劫,但是江掌柜夫妇还有家里其他人一个不落,全都被杀了。
姐妹俩回到和县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一些傍身的财物,和江家在和县的古韵斋和院子了。
再后来,古韵斋被一把大火给烧了,至于是谁动的手,没人知道,打那之后,江家的姐妹俩就相继出嫁了,临了把江家的宅子给卖了,置办了两人的嫁妆。
“嗯,是被大火给烧没了,江家姐妹也都嫁人了,老大当时嫁给了宋家,那是江掌故还在时,就给定好的人家,那宋家是厚道人家,如约把人给迎进了门,不过,解放之后没多久就搬走了,老二却是嫁给了汪成昇。”
“啊?”这个就是老者不知道的情况了,当初江家大小姐出嫁早,嫁的又是宋家,他们是都知道的。
相对而言,二小姐就无声无息了,只知道江家的宅子买来,二小姐嫁人了而已,没想到是嫁给了汪成昇。
当时虽说江家已经没人了,但是故交还是有不少在的,江家的二小姐又正值花季,怎么会委屈自己嫁给一个老婆去世的鳏夫呢?
“江二小姐是知道汪成昇有问题?”
“这个我上哪儿知道去,我也近几年才搞清楚的。”老妖老神在在地喝着杯子里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