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壕里的法军士兵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眼中冒着金光面容扭曲如同恶鬼般的人,挥舞着工兵铲向他们,全都吓得一动不动连枪都忘记开。
直到路明非冲到他们面前,用工兵铲砍翻了两个法国士兵,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不过他们并没有向路明非开枪,反而爬出战壕朝他们来的方向跑去,他们已经被那双金色瞳孔吓破了胆。
路明非紧追不舍地朝那些法国士兵追去,他不断逼近那些逃跑的法国士兵,然后挥下手中的工兵铲。每一次挥动,都是一道血淋淋的弧线。
一路上路明非不断将跑在最后面的几名法军士兵砍翻。
法军阵地的机枪手看着牢牢跟在那些撤退的法军士兵身后的路明非,犹豫着要不要开枪,如果他开枪很可能误伤前面的那些法军士兵。
很快他就不需要犹豫这个问题了,路明非从腰间抽出一枚手榴弹拉开引线,手榴弹精准地落在那名机枪手的脚边。爆炸的火光吞噬了他的身影。
手榴弹爆炸的火焰瞬间将他吞噬殆尽,路明非几乎跟那些法军士兵同一时间钻进法军士兵的战壕里。战壕中,硝烟弥漫,空气中充满了焦灼的味道。
由于没有了机枪的压制,其余人也很快钻进法国人的战壕内。战壕内路明非将手中的工兵铲挥舞得像一阵旋风,不断有法军士兵倒下,镰鼬捕捉着每个人的心跳,没有人可以逃过他的探测,也没有人能够偷袭到他。
他将身上的手榴弹不断扔向有人的掩蔽壕里,如果里面的人没有被炸死,他再进去补刀。每一次投掷,都是一次冷酷的宣判。
终于法国士兵的心跳声在这条战壕里消失了,路明非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的神情有些恍惚,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突然他被脚下一个软软的东西给绊倒。
那是一具被手榴弹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他这才回过神来,他扭头发现周围的地面上堆满了尸体,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些都是自己干的,那股恐惧愧疚感又一次席卷而来,他趴在地上开始呕吐,但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什么也没吐出来。
这时一个水壶递到路明非面前,是卡钦斯基,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水壶塞进路明非的手里。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沉重,似乎在诉说着无尽悲哀。
路明非接过水壶贪婪地喝了起来,水壶里面装的不是水,是干邑白兰地,辛辣的酒水顺着他的喉咙进入胃部,由于喝得太急他被呛得咳嗽起来。烈酒灼烧着他的喉咙,却带来一丝温暖的错觉。
“我们搞些食物就该回去了。”卡钦斯基拿过路明非手中的水壶,开始朝这条战壕的厨房里走,并示意路明非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