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给你们十分钟时间。”
话音落下,连队伍里那些不属于奈良家的忍者都抖了抖,捏着刃具的手立刻就坚定起来。
火川大和刚准备把几个刚见了血手脚看上去都有点发软的菜鸟给拉下去,结果下一秒他们咬着牙就又冲了回去。
就他们那连刀都握不住的手,上去就有一个被偷袭了一刀。
然后被其他菜鸟紧急救了回去。
火川大和觉得有点丢脸,低声啐了一口。
“大家族的小兔崽子。”
所以他一直不喜欢接这种带大家族小崽子们的任务,脾气差难管教,带队的族人说一句话,比他这种中忍队长说一百句都管用。
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傲慢,真的看着让他这种普通忍者感觉讨厌。
但偏偏他父亲那一辈往上也是奈良家的人,他爷爷天赋不好,当年家里又算是有点积蓄,自己在外面做点小生意,娶了个普通人。等生了孩子就带去族里看看,期待能有点天赋就送去当忍者。这也是大部分普通家族忍者的操作方式,可惜火川大和他爸天赋也就一般,辜负了他爷爷的期望,混了个下忍回家继续做点小生意。
一直到火川大和的时候,才算是家里正儿八经的出了个挺厉害的忍者。
哪怕是个中忍,但在中忍里挺厉害的,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祖坟冒青烟的程度。
至少他休假回家,不用像他爸以前一样,火急火燎就开始搬货。
而是得火急火燎的每天泡进训练场里,偶尔还会进医院休整一段时间。
啧。
怎么感觉还没搬货好。
他其实没准备和这次带的菜鸟们有任何密切的关系,就像是抓一把小米喂鸡。
他就是那个喂鸡的。
菜鸟们就是鸡。
鸡年年月月都能换。
喂谁不是喂呢。
但是——
火川大和嘬了嘬牙花子,看向另一边站在人头堆里磕磕绊绊练习三身术的身影。
有大家族的血,平民的姓,又有天赋。
这比他儿子还像他。
火川大和拒绝承认自己这种说法是在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他只是见不得没有长辈的小崽子长歪了,到时候歪着歪着指不定就没了。
你说她不一定会歪?
那你仔细再看看呢。
还没有山匪一半高的小姑娘站在那边,手上的长刀一滴一滴得往下滴着血。
她的身边已经成为了一个真空地带,哪怕是那些山匪头目喊的再响,哪怕是到旁边会被其他忍者砍,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跑到她身边来。
她站在那边大概是闲着无聊,正在用影子操纵术把人头一个一个的摆正,然后叠起来。
就和小孩子玩叠叠乐一样,但别人玩的是木头,石头,她玩的是人头。
火川大和没忍住又嘬了嘬牙花子。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问问那个沉默的,做任务时果断又寡言的女忍者到底是怎么养的孩子。
还有奈良家。
你瞅她这个样子,你和我说,她是族里出了名的吊车尾?
你家吊车尾吊的是尾兽的尾巴吗?
“摆那么整齐干什么呢?”他凑到小姑娘身旁问她。
“交任务不是要人头吗?”东桥里奈在这方面有一种强迫症一样的仔细,她把每一张惊恐的脸都摆正,帮他们把眼睛合上,还顺带给他们凌乱的头发扎了扎。
一片血色的场景中,出现了格外诡异的一幕。
一排闭着眼睛的人头,人头上枯黄杂乱的头发被扎上一圈小辫儿。
还贴心的加了几朵小花。
火川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