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僧们此刻是彻底的失去了斗志,刘桃子骑上青狮,开始四处追杀,整个崇光寺内,喊杀声震天,血光四起,刘桃子领着十余骑,一路从正门杀到了正殿,其余各队也是攻向了各个方向,到处都有人在惊呼,有人在哭泣,有人在求饶,有人在谩骂,就是没有人诵经。
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恶僧,此刻摔在地上,踉跄着转过身,哭着哀求,迎面是无情的刀,砍在身上,引起了几声惨叫。
恶僧们四处躲避,逃命,完全没有要反抗的想法,面对被组织起来的县兵,如此逃跑只是送命,毫无作用。
刘桃子骑着战马,在崇光寺里来回的冲杀了五六次,青狮都有些疲惫,似是喘着气,刘桃子早已成为了血人,姚雄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各个都是浑身血污的‘妖魔’。
他们再次杀回正殿,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尸体,崇光寺内有着最完善的排水沟,因此,此处再次如南城那般,血流成河。
刘桃子皱着眉头,看向了远处狂奔而来的独孤节,“怎么样?找到了吗?”
独孤节板着脸,“不曾找到.崇光寺内已经没有抵抗力量了,只是主持以及他的亲信,不知躲在了何处,根本找不见”
刘桃子眯起了双眼,“暗道。”
独孤节一愣,他不知想起了什么,整个人都变得暴躁,“我最厌恶暗道地道我这就去找!!”
独孤节转身离开。
刘桃子却警觉的看向了周围,他纵马前进了些,来到了正殿的那些佛像前,忽然,刘桃子跳下了战马,他走上前,打量着面前的巨大佛像,他沿着佛像转了几圈,来到了佛像的后方,他隐约看到了裂缝,桃子用手轻轻叩打着佛像的各处,忽然。
“嘭!!”
刘桃子一拳打去,面前的佛像上竟是直接出现了一个凹陷,众人都惊呆了,刘桃子用力一撞,那佛像正后方原来是有道暗门,此时被桃子硬生生的撞开。
暗门之后,能看到一条走廊,通往了地下,两旁挂着火把,正在燃烧着。
“来人啊!!这里!!”
田子礼高呼了起来。
刘桃子当头跳了下去,众人纷纷跟上。
地道内迎面冲来一股恶臭味,让众人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两旁的火把摇曳着,将地道内照的不是那么清楚,两旁都做了加固的措施,类似矿洞,可地面上却有些水渍,走在这里,时不时就能踩到什么,有的软,有的硬,众人看不见,也不太愿意去看,姚雄低头看了一眼,嘀咕道:“人头。”
在走了百余步后,暗道忽变得宽敞了些,刘桃子原先还需要弯着腰才能前进,在这里,他可以略微直起身体了。
在左侧,几个火把似是熄灭了,漆黑一片,只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姚雄拿着取下的火把,大步走上前,猛地举起。
火把的照耀下,是很多双惊恐的眼睛。
地上打了许多木桩,木桩上则是用铁链锁着人。
都是些女人,各种年纪的都有,她们身上连块遮羞的布都没有,铁链套着她们的脖颈,那铁链很短,她们甚至不能站起来,如狗一般趴在地上,在她们的身边,白骨森森,各种大小不一的尸骨被随意丢放在各处,各种肮脏之物皆堆积在一起,令人无法直视。
那些女子张开了嘴,却只是发出呜咽声,她们没有舌头,发不出声来。
有的甚至是耳目鼻全无,只是抽搐着。
她们的眼里没有光芒,有的只是说不出的惊恐。
姚雄一个哆嗦,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举起火把,一路前进,这一路上,竟满满当当的都是被锁起来的人,不只是女人,后头还有男人,都是相同的遭遇姚雄每一步都会踩碎许多的骨头,踩中肮脏之物,走了许久,他都不敢继续往前走了,他回头看向了刘桃子,眼里充满了恐惧,这位莽撞胡头次感受到了某种说不出的恐怖。
刘桃子平静的看着面前这些人,他那握剑的手因为太用力而变得青筋暴起。
“子礼,将这些人带出去,姚雄,跟我追!!”
刘桃子跟姚雄继续往前追去,往前走着,便看到了许多金光灿灿的宝物,其中有黄金,有珠宝,甚至有字画,应有尽有,这些说不清的财宝就这么随意的被堆放在两旁,还有搬动,被洒落的痕迹,这痕迹倒是方便了刘桃子,刘桃子跟姚雄跟着那洒落的珠宝黄金,加快了速度,越追越快。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了地道的尽头,刘桃子撞开了上头的木板,随即跳出来,看向了周围。
这里是一处民居,还是在南城,而民居的大门敞开,地上还洒落些东西,刘桃子快步追出去,却看到那痕迹一路通往了郡衙。
此刻,阿延那正带着几个老和尚,踉踉跄跄的朝着郡衙跑去,他们怀里还鼓鼓囊囊的。
阿延那格外的狼狈,脸上满是愤怒。
“定要奏告太后,定要奏告太后这妖魔疯了,这妖魔.”
几个老和尚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大师的体面,跟在阿延那的身后,跑的飞快。
他们甚至都不敢往后看,道路上寂静无人,百姓们被县兵的动静吓得不敢出门,都上了锁,阿延那只是朝着郡衙狂奔而去。
“这绝对不是娄睿的命令!绝对不是!娄睿不会如此!”
阿延那一次次的说着,当他看到远处那高大的郡衙府邸的时候,眼里满是激动,几乎要落泪。
而在身后,却传来了沉重的跑步声。
阿延那回头,却看到一头暴躁的妖魔,正朝着自己狂奔而来,那妖魔一边狂奔,一边丢去自己身上的甲胄,随着东西落地,他的速度越来越快。
阿延那发出了一声尖叫,丢了手里的东西,转身就跑。
跑过了拐角处。
迎面有十余人。
石曜手持利剑,领着县吏,挡在了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