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将笔和纸给了小雪妈妈,阿姨两手颤抖的接过这两件可以描述她最后期望的东西。
对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器官衰竭,基本活不过三个月了,她亲眼看到阿金和小雪如此恩爱,她也亲眼看到小雪为了照顾她直接离开阿金两个多月,在亲情和爱情之间痛苦的徘徊与挣扎。
她提笔绝书,饱含泪水的写下了自己的抉择,并嘱托了阿金和小雪一些事情,书写完后满意的闭上双眼慢慢的睡去。
她准备等天亮了病房里另外个病号出去透气,小雪没来之前结束自己的生命,不再给小雪增加负担,为小雪堵住最后的选择岔路口,只留给她通往幸福之路。
清晨六点,小雪妈妈打开遗书再看了一遍,微笑着用手抓住桌子角落,用力拖起毫无知觉的下半身来到床边,把上半身全部探出去,头朝下,撒手,重力下坠,头破血流,无人知晓。
小雪妈妈躺在地上,鲜血从她的额头涌出,形成了一滩鲜红色的血泊。她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双眼紧闭,嘴唇苍白。头部的伤口让她感到一阵剧痛,仿佛要将她撕裂。鲜血不断地流淌,浸湿了她的头发和脸颊,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四周的世界仿佛变得模糊起来,声音也渐渐远去,只剩下她自己痛苦的喘息声。
护士从监控中看到了这惊心的一幕,大喊着“血,306满地的血,快,联系医生,马上抢救,通知家属立马过来医院。”
医生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告知小雪,她也顾不得其它,抓起衣服穿好,奔向医院,阿金看到小雪这么急匆匆的跑出去,意识到肯定出大事了,他也马上起床穿上衣服紧追小雪,拉起小雪的手边跑边说“小雪,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小雪不出声,只顾着流泪。
俩人来到医院,她妈妈的病房门前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小雪不顾阻拦冲开警戒线,一手推开保安的手奔向她妈妈房间,阿金一旁跟保安解释着“这是病者女儿,我是她男朋友,家属。”
阿金也来到了房间内,小雪妈妈不见了,只留下一滩血洼,肆意的流淌着。
小雪痛不欲生,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妈妈,妈妈,我妈妈在哪里?”
医生进到病房“谁是病人家属,她在ICU抢救,麻烦签个名确认。”
小雪半倚着床,颤颤巍巍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阿金看到小雪这模样,心在滴血,赶紧上前去搀扶着她,“小雪,别难过,阿姨还在抢救,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出去外面等着吧”
小雪依然一直哭着不说话。
手术进行中,小雪的泪水没断过,她知道也许妈妈要离去了,本来就是重病号,还流了这么多血,抢救回来的希望微乎其微。
阿金紧紧的搂着小雪,安慰道“小雪,没事,不会有事,阿姨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医生,手术会成功”
小雪慢慢的冷静下来了,妈妈这是怎么了?她是要去上厕所摔下来的?不可能,她起不来,再说有呼叫铃,她只要伸手按铃,护士就会过来帮忙,她怎么会摔在地上?床位不是很高,她就算摔下来也应该是平躺着,不会流那么多血,到底是什么原因?自杀?头撞的?不可能,不可能,昨天她还那么轻松乐观,也答应了阿金的转院提议。
转院?妈妈昨晚在我们离开之后私下问过医生病情?知道了全部情况,不想拖累我们选择了轻生?这是目前小雪推测到的情景。
小雪想到这里,将搂着自己的阿金推开,并恶狠狠地对阿金说道“如果我妈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阿金懵了,阿姨出事我也难过,看着你难过我的心更痛,怎么就怪到我头上来了?
阿金脑海里极速的思索着到底怎么回事,血?满地的血?怎么出现的?头撞的?轻生?对,就是这样的。
阿金明白了小雪的想法,这能怪我吗?又不是我的错,但他还是扶着小雪的肩膀,轻声细语的说道“小雪,对不起,别难过,等医生的结果出来再说,好不好?先别冲动”
“冲动?这是我妈,你知道吗?她如果有事我的家就散了”
小雪妈妈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她还沉浸在自己规划的美好中缓慢的闭上了双眼。
护士将笔和纸给了小雪妈妈,阿姨两手颤抖的接过这两件可以描述她最后期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