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黑夜白天交替的漫长旅行,火车终于是到站了,长沙火车站。
在列车员地提醒下,一行5人提着行李往出口走去。
「喂!李恒,那是你们余老师。」
忽地,走在最前面的孙曼宁指着出闸口左侧的高挑身影说。
「嗯,我看到了。」李恒同样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瞧见对方。
净身高168的麦穗在人群中显得出挑,也早就看到了,只是没有孙曼宁那般大惊小怪,内心在思量:专门在等候他吗?
她不怀疑余老师的信息收集能力。但有一事没弄懂,为什么没从庐山村跟着一起过来?为什么出现在这?
跟随人流出走闸口,李恒眼神同余淑恒相视片刻后,主动喊:「老师。」
其他人跟着喊声老师。
「嗯。」
余淑恒嗯一声,微笑着看看手表说:「还以为你们会晚点,走吧,车停在外面。」
余淑恒依然是一身黑,气质高贵典雅,书香气浓郁,气场全开,给人一种非礼勿视的强烈既视感。跟她在一块容易让人自卑。
饶是和她相熟的李恒,如若不是贴身挑逗,对这位老师也生不出任何杂念,
实在是对方太过端庄了些!
这不,性格大大咧咧的孙曼宁偃旗息鼓了,变得前所未有的温驯。
之前还勾肩搭背的缺心眼和阳成顿时不敢造次了,像个打手小弟一般,规规矩矩跟在队伍后方。
李恒和麦穗稍微好一点,但余老师不开口说话的情况下,两人一样没有张嘴的欲望。
这就是余老师正常冰山状态下的震力。
穿过站前广场,余淑恒指着后面那辆车对张志勇和阳成说:「你们坐后面那辆,车子会直接送你们到前镇。」
闻言,张志勇和阳成不敢有任何异议,破天荒地说谢谢后,心里高呼「我滴个妈妈呀!要吃人呀!」,然后一溜烟钻了进去。
余淑恒接着对李恒、麦穗和孙曼宁说:「我们也上车吧。」
「好。」麦穗应声,率先坐到了车里,坐到了后排。
孙曼宁很有眼力见,也去了后排。
得咧,就剩一个副驾驶了,李恒没得选,拉开车门弯腰坐好。
没一会,奔驰车开动了,调头往邵市开去。
开了大约十来分钟后,余淑恒打破沉寂问:「前面有一家饭店,你们饿不饿?」
李恒摸摸肚皮,扭头看向后座的两女。
麦穗说:「我还好。」
孙曼宁本来饿了,可眼见今天的余老师恢复到了往昔冰山模样,硬是压下了饥饿感,「我也还好。」
得到答案,李恒道:「要不我们回邵市吃算了。」
余淑恒点了下头,继续开车。
受不了这种室息感,李恒没话找话,「老师,你怎么突然来湘南了?」
余淑恒目视前方,「润文遇到了点事,老师过来帮忙。」
李恒问:「王老师现在怎么样?」
余淑恒说:「前天早上,王老师母亲去世了。」
「啊?这么突然?」
始终没开口的孙曼宁啊一声,惊出声,「正月份还好好的,我还看到了,
怎么说去世就去世了?」
余淑恒说:「户检是服毒身亡,至于是被动还是主动?目前正在进一步调查。」
原来如此,李恒三人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余老师这两天不在庐山村,难怪会提前来湘南。
李恒一直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导致她对自己忽然冷淡下来。
这两天她左思右想,他只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和大青衣的事情被她知晓了,然后...
不过现在看来,显然是自己多虑了。老子就说嘛,天下之事哪有件件那么巧的?真当是写嘿,无巧不成书呢?
麦穗关心问:「老师,是不是有怀疑对象?」
余淑恒通过内视镜瞄眼后排的俩女,回答:「有,死者丈夫。」
王润文母亲是二婚,有过两个男人,前夫和现任丈夫。
孙曼宁问:「是现任丈夫吗,那个纺织厂副厂长?」
余淑恒淡淡点头:「对。」
这件事对麦穗和孙曼宁冲击比较大,谈着这个话题,刚还无比室息的车内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长市离邵市并不算特别远,只有200多公里路,一行人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邵市。
李恒、麦穗和孙曼宁三人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合伙买个花圈、又买了些金山银山和蜡烛鞭炮钱纸去吊。
放完鞭炮,站在棺材面前行了三鞠躬礼仪后,李恒甚是晞嘘,犹记得去年王老师母亲还撮合自己和英语老师来着,没想到才过去一年,就已经躺到棺材里了。真是人生无常。
李恒扶起带孝的英语老师:「老师,节哀顺变。」
王润文眼睛有些红,看来母女俩虽然平素关系有些僵硬,但到底是至亲唉,
血浓于水,她对李恒4人说:「淑恒讲,你们还没吃晚餐的,跟我来。」
四人跟她去厨房,各自拿个碗挑一些菜,随意吃了起来。
见麦穗和孙曼宁担忧地看着自己,王润文坐下说:「不用担心老师,我没你们想的那么悲伤。」
几人不知道该如何接这话。
过去半响,李恒问:「哪天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