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吴骁的内腑伤势也得到了稳定。
陆辰看到同伴的状态趋于稳定,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了一丝。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
火把的光芒被无边的黑暗贪婪地吞噬着,只能照亮身周一小片区域。
头顶是无数虬结盘踞、如同巨兽痉挛臂膀般的枝干,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穹顶。
脚下是厚实得令人心悸的腐败苔藓,散发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植物腐烂气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陈年土腥气。
“这棵树,或者说这个地方…”
陆辰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凝重,“很邪门。”
“邪门是肯定的。”
黎砚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火把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映出眼底深处那挥之不去的不安。
“隔绝一切声音,连外面瀑布那震耳欲聋的轰鸣都传不进来。”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更准确的描述,“…像一个完全封闭的盒子,或者…一个巨大的石棺。”
“石棺?”
吴骁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感觉周围的寒气仿佛更重了,他下意识地将身体往树根上缩了缩,“别…别吓唬人…”
“这可不是吓唬。”
黎砚的声音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你们仔细感觉一下,这里…有空气流动吗?有风吗?”
经他提醒,黎砚和吴骁才猛地惊觉——没有!
此地,竟一丝一毫的空气流动都没有!
空间里的气息是凝固的,带着浓重到令人窒息的腐败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甚至连火把燃烧产生的淡青色烟气,都只是笔直地向上飘升一小段距离。
然后,便诡异地、毫无征兆地消散在头顶那片虬枝盘绕的黑暗中,仿佛被无形的存在抹去。
绝对的死寂。
绝对的的凝滞感。
“妈的…”
吴骁低声咒骂了一句,一股冰冷的寒意不受控制地从脊椎骨窜上来,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挣扎着想坐直一些,试图离身后那冰冷坚硬、散发着莫名寒意的树根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