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楚天耀双眸中闪过精光,“呵……所以说啊,老八摊上这么个娘是成不了事的,他……对你也形不成威胁,就让他……从此后当个富贵闲人吧!”
太子认真点头:“是,儿臣明白了。”
“至于老五和老六……” 谈及五六二位皇子,楚天耀的脸色明显有了变化,眼中不时闪过渗人的寒光,“老五心思太重,手段太脏,他……他不能留了!”
说完这话,楚天耀再难控制情绪,两行热泪似泄流江河般流淌而出,上下嘴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他……留给朕来办……”
“父皇!”
见楚天耀悲痛至此,太子也心有不忍,紧握住他的大手,红着眼劝说道:“要不……要不……”
“不行,老五……老五不能放!”楚天耀死死抓住太子的手,脸上既有不忍的悲痛,亦有坚定不移的决然态,“如果……如果再放任下去,不知老五以后还会干出什么混账事来,朕……朕不愿你继位后,再来一出当年的立秋之乱……”
楚天耀口中的立秋之乱,自然是指当年靖永二王谋反的旧事。
他能说出这话,显然是将五皇子楚佑泽视为反贼对待了!
他不愿自己的儿子,日后也与他一样,手上沾染着手足兄弟的血!
“老六心狠,但脑子太蠢,不足为患……念他是朕亲骨肉的份上,我……我留他一命,废其宗籍了事……”
楚天耀眼含热泪,咬牙说道:“这些事,你这个储君不宜插手……我这个当爹的,得提前为你办好了。”
眼落热泪的太子听到这话感动不已,频频点头道:“儿臣知道了,儿臣知道了, 父皇……这些事都不要紧,您自个的龙体最为重要……您……”
“别哭!别慌!”楚天耀紧抓住太子的手,眼眶红润道:“你……你知道我现在这会儿干躺在这榻上,弄出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是想要钓谁吗?”
太子呜声回话道:“……是……二弟和三弟?”
“对!”
楚天耀点头道:“老二和老三心机城府都不轻,甚至可以说,他两人在某些方面做起事来,要比你这个太子储君更为来得方便,最重要的是,他两人是真的有……有那个能力!你明白吗?”
太子热泪盈眶,紧咬住牙不说话了,静听着父亲的交代。
“老三跟前有刘广义这么个老狐狸,他……他想必会看出端倪来,所以,朕估摸着老三思虑再三,是不敢……不敢妄动的……但……但老二不一定,他这孩子做起事来……要比老三狠得多,也看得更远……”楚天耀面露悲色,长吸一口气后,继续说道:“所以,见我昏迷不醒,老三在刘广义的帮衬下大概率不会轻举妄动,可老二……说不定啊!我诓出这么个坑,抛出去的饵,主要防的人就是他老二啊!”
“佑极……我……我真怕!我真怕这两儿子真的敢冒大不韪……对我这个父亲下手啊!”说到这时,楚天耀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此刻的他,全然不复往日英武果断的雄主模样,只是个害怕与儿子就此反目成仇的可怜父亲,他紧抓住太子的手,异常崩溃的低嚎道:“所以……所以朕故意漏了破绽,想提醒他们不要干糊涂事啊……我知道……这对你不太公平,但……爹……没办法啊!”
看向情绪崩溃大哭的父亲,太子心痛不忍到了极点,他紧紧握住父亲的手,拼了命地点头安慰道:“我……我知道,爹,我知道……您……您已经做了您能做的全部,儿子都明白……”
……
通入楚天耀暂歇的侧殿路道前,一座足有三层楼高的椭圆形露台边,上百名全副武装的御林禁卫正格外警惕地巡视防卫着四周。
不一会儿,数名眼眶红肿,身旁跟随着一批又一批太监宫女的后宫嫔妃们哭喊着跑上前来。
“我要见皇上!”
“呜呜呜……本宫要见皇上!皇上啊!您千万不能有事啊!”
见这帮后宫嫔妃们带着身边宫女太监就要硬闯过禁卫们把守的露台,从而冲入侧殿,一众禁卫们也急地满头大汗起来,其中领头的禁卫军千户姜钊更是大声劝告起这帮情绪失控的后宫妃子,“诸位娘娘莫要再添乱了!皇上在昏迷前有过口谕,除太子之外谁都不能去打扰,还望诸位娘娘遵行陛下的口谕,莫要为难我等!”
“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