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你应立即集结泉安可用人马逃离晋北。大宣朝廷既已对你父亲下手,不可能不派人盯着你这个儿子的。你可知,我在来时就观察到你周围有不少暗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为防万一,我已将这些人都料理干净了。你应当明白当前形势的紧迫性!”
听着对方一长串的话语,叶高云面皮抽动着,有些失神地望了眼远方,“可现在身陷囹圄之人是我的亲生父亲啊!我怎可……”
“呵呵呵……”他话未说完,便被面具男子的一阵冷笑所打断,“从始至终你都未曾向我询问过你二弟的近况,说明你本质上并不重视亲情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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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高云浑身猛颤,瞳孔瞬间布满血丝,隐隐发散着邪异的光芒。
“装出一副丧父孝子的模样,不过是为了向神教漫天要价罢了吧?”那头戴面具的男子发出了咯咯的怪笑声,伸出大手抚在对方的肩上,阴冷出声道:“你放心,后边这些话我并不会如实上报神教的。”
说着,他转过身望向叶高云,“现在该告诉我你的决定了吧?新任叶堂主!”
叶高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目光坚定地回道,“今夜午时,我会带泉安府的星象派门人坐船出逃。”
“睿智的决定。”
那青铜面具男欣然发笑。
……
安北刑狱大牢周围,此刻正有重兵把守,任何来往通行的人都需要出示钦差卫学海的亲笔批示,其守卫之严,堪比京师巡防。
对面百米开外的酒肆里,沙东行与卫学海二人正在靠窗的桌位中饮酒对话。
“柯栋已分散兵马去往晋北各府的星象派窝点,相信要不了多久,这星象派就能够被彻底铲除了。”
说到开心处,沙东行不禁畅怀饮酒,嘴中还不时发出满足的咂嘴声。
卫学海倒能理解沙东行的心情,他们来晋北快一个月了,为的就是铲除掉星象派这颗毒瘤,眼看着就要进入收尾阶段了,他沙东行能不高兴吗?
“事情进展能如此顺利,得多亏大人相助。”沙东行眯眼含笑,朝卫学海投以一个感激的眼神。
“沙教头言重了,本官不过是做应尽之事而已。”卫学海谦虚地摆摆手,突地抬起手指了指对面重兵把守的刑狱大牢,话锋一转道,“确定这刑狱大牢周遭的防卫都到位了吗?莫要到最后一步出了岔子。”
闻言,沙东行正了正脸色,“大人尽可放心,此次把守刑狱大牢的人是邹永思,他的能力你还信不过吗?只要叶高云那小子一到,定能让他有来无回!”
诚如沙东行所言,他二人在刑狱大牢周围布下天罗地网,就是为叶高云精心设计的陷阱。这也是为什么叶世安被正式收监后,沙、卫二人迟迟没有审问对方的原因。
只抓住叶世安一人还不够,他还有个能力不俗的长子叶高云未曾落网。
父亲身陷囹圄,生死难料,做儿子的又怎会弃之不管呢?因此沙东行与卫学海两人一合计,就想出了这么个以父为饵,钓子入网的损招。
可沙东行和卫学海这两人终究是没有上帝视角,并不知晓星象派背后还有日月教这么一环,更没料到叶高云能在如此紧迫的情况下选择壮士断腕,因此他们的这个计划注定是胎死腹中了。
……
安北刑狱大牢内,在层层重兵的包围下,叶世安被关在最深处的地下监牢里,他颓然地坐在草堆地上,披头散发的好不狼狈,哪还有往日星象派门主的一丝风范,此刻的他,更像是个街头乞丐。
自他被收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一天一夜的时间,然官府和钦差却迟迟没有提审他,聪明如叶世安,很快便明白了官府的意图,这是要用他当饵,把自己远在泉安的长子叶高云给引来。
“高云,望你莫要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