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曜三年八月初,大宣原中书右丞慕谦为首的慕党派系彻底成为历史,在这半月不到的时间里,宁中恒联合刑部、内监机督卫将在京慕党官员,共一百三十六名大小官吏尽数缉拿。整个大宣的朝局,彻底变天了!
这桩以诛慕谦为首的慕党大案,牵涉在京一百三十六名官员,凡被认定为奸相慕谦同党之人,连同家眷亲属无一幸免,目前只粗略估计,因此案落罪之人,已达两千之数,这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悉数大宣开国以来,这样的大案,也是极少发生的。
皮场庙梁上,悬挂着数以百计的人皮草人,褶皱遍身的人皮在秋风吹过时,不时绽开,配合着地面上干涸的血渍,气氛显得尤为诡异。想来是过于血腥骇人的缘故,这些时日,往此过路的百姓都少了许多......
楚天耀这位少年帝皇,在奸相慕谦大案中行使的铁血手段震慑了整个朝堂,乃至天下。在慕党官员彻底被清除的那一刻,满朝上下再无人敢小觑这位年轻的帝皇!
平齐藩谋逆,诛奸相慕党,行铁血手段,楚天耀用自己的手段与行动彰显了自己过人能力,展露出前所未有的帝皇威望,再无以往皇权不稳、相权相压、藩王威胁的窘境,此时的楚天耀,在扫除一切障碍后,已经彻底蜕变为说一不二的帝皇!
“万岁爷,天转凉了,您可别站在窗边吹风了,受凉损着龙体可不好!”永宁宫内殿中,傅少卿见楚天耀身穿黄袍站在窗边吹风,忙不迭地跑上前,将敞开的窗门关了起来,生怕楚天耀因吹外风而受凉。
“宁中恒还在文渊阁内当值?”楚天耀负手而立,望了一眼紧闭的殿门,“他这是不见朕就不出宫?”
撤除中书,建立内阁后,原永宁宫的议政大臣们被楚天耀选任为初任内阁辅臣,而他们办公的地点,也从永宁宫前殿,变为挨近永宁宫前宫的文渊阁。
裁办慕党一案后的宁中恒并没有闲下来,而是每日都在文渊阁当差,早些时候,楚天耀曾与宁中恒见过一面,宁中恒向他提议对地方上与慕党有所牵涉的官员们动手,宁中恒本以为他的提议会得到楚天耀的赞成,岂料被楚天耀一口回绝了,宁中恒不死心,仍打算就此事与楚天耀纠缠,可楚天耀被他折腾的烦了,就躲在永宁宫内不愿见他,宁中恒这老小子倒好,皇帝不见,他也不走,就这么在文渊阁待着,是要跟他楚天耀熬鹰呢!
“宁中恒什么都好,就是心性太过执拗了些!”楚天耀走到御座案前,拿起那串放在桌案上的紫檀手串,开始上下盘玩起来。
慕党在朝堂经营多年,他自然知道在大宣各省地方上有他们的人,但在楚天耀看来,地方上的事可比京里的事还要来得复杂,地方上的吏治需不需要肃清调整?当然需要,但不是现在,调动调整一地父母官可比调任一省都司要难得多,这种事,不可操之过急,只能慢慢来。
“让人给宁大人送碗银耳羹。”楚天耀盘玩掌中手串,眯着眼道:“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赶快让他出宫回家去!”
闻言,傅少卿心中叫苦,但脸上仍旧笑呵呵的应道:“老奴遵旨!”说罢,他躬着身子退至殿外。
“万岁爷......”
殿外的傅福详突然走了进来,朝着楚天耀恭敬地行叩拜之礼,声音低沉的说道:“宗人府传来消息,那位......今日到现在都还未曾进食。”
“嗯?”楚天耀盘玩手串的动作微微一滞,睁开眼望向傅福详,“天天给他吃馊饭馊菜,人能吃才怪了!”自从楚天齐被圈禁在宗人府内以来,一直遭受着下人的虐待,平日里给他送的饭食多是发馊发霉的残羹臭水, 甚至对其多有打骂虐待,这些事,虽不是楚天耀这个皇帝刻意下令为之,但楚天耀也多半是默许的,否则,他也不会对楚天齐的近况如此了解。
在宗人府当值的下人,可都是身穿鹰爪袍服的内监机督卫,作为帝皇爪牙,自然是变着法子为他这个皇帝主子出气。
“奴婢该死!”傅福详猛地磕了个响头,将屁股撅的更高,面露惶恐道:“是奴婢没有管好内监机那帮恶犬......”
“好了!”楚天耀笑了,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少在朕面前装糊涂,若没你的授意,他们吃了豹子胆,敢那般虐待齐王?”
“万岁爷料事如神......”被楚天耀戳破,傅福详身子一抖,眼眶瞬间发红,“这事,确是婢子授意而为,奴婢是气不过,齐庶人原为皇室宗亲,一地藩王,不为主子尽忠,竟还敢做弑兄夺位的谋逆恶举!奴婢是为万岁爷感到寒心,一时气不过,就想让他吃吃苦头......”
“你啊!一个奴婢,还操心上朕来了?用得着你来帮朕出气?”楚天耀指了指他,笑骂道:“楚天齐虽被朕贬为庶人,可他身上流的还是皇室的血,你就不怕你做的那些事被人知道后,戳你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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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爷是奴婢的主子,齐庶人敢做出对不住主子的事,奴婢就不能容他!不管他是谁!”傅福详观察着楚天耀的脸色,抹着眼泪道:“至于脊梁骨,主子就是奴婢的脊梁骨,没人敢戳!”
“哈哈哈!”
楚天耀放声大笑, 站起身摆摆手,“好你个傅福详,都说你是不苟言笑,嘴笨手狠,朕看你这嘴啊,可跟你那干爹傅少卿有的一拼!”
古往今来的帝王多喜马屁,饶是楚天耀这个穿越者也不例外,好话,谁不
武曜三年八月初,大宣原中书右丞慕谦为首的慕党派系彻底成为历史,在这半月不到的时间里,宁中恒联合刑部、内监机督卫将在京慕党官员,共一百三十六名大小官吏尽数缉拿。整个大宣的朝局,彻底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