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心中暗自思忖,这点小事对自己而言实在不值一提,毕竟以他的本事,帮人解决麻烦就如同吃饭喝水般寻常。更何况,就算金老爷子没开这个口,只要他得知金彪遇到了困境,也定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回想起在耳朵山那段惊心动魄的日子,大家曾经并肩作战,生死与共,这份情谊深重如山,他又怎能袖手旁观?
夜色渐深,金爷家的饭菜香气四溢,陈阳与金左喜父子围坐一桌,觥筹交错间,往事历历在目。饭后,金左喜父子盛情挽留,陈阳便在此留宿一宿。夜深人静时分,陈阳与金彪促膝长谈,谈天说地,无所不包。当话题转到古董上时,陈阳的见识更是让金彪瞠目结舌。从青铜器到瓷器,从书画到玉器,陈阳对每一件古董的来龙去脉都了如指掌,连那些稀世珍品的细微特征都能娓娓道来,这等博学多才的本事,着实令金彪叹为观止。
借着夜色的掩护,金彪也向陈阳透露了沈城古董市场的内幕。原来这偌大的市场,等于被叶辉一个人牢牢把控。但凡沈城那些达官贵人想要收藏什么古董,都必须经过叶辉这个中间人。即便是叶辉手中没有的珍品,只要被他看中,他就会不惜重金收购,然后加价转手卖给那些富贵权贵。这样的垄断手段,让整个古董市场都笼罩在他的势力之下。
“那如果人家不卖呢?”陈阳慵懒地靠在藤椅上,指间的香烟冒着袅袅青烟,目光玩味地看向金彪。
金彪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不卖?哼!”他冷笑一声,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在这沈城的古董圈子里,就没有叶辉摆不平的事。”
“怎么可能会不卖呢?”金彪苦笑着摇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你要是识相点卖给叶辉,或许还能挣一笔不错的差价。但要是不识抬举…”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你不卖给叶辉,自己卖给了货主,那事情就不好玩了。第二天,保准你的古董就会在叶辉嘴里变成了赝品。他随便找几个鉴定专家作证,你说说看,人家是信你这个小商贩,还是信叶辉这个';行业泰斗';?”
陈阳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指弹了弹烟灰,“这家伙还真是够损的!简直就是一条毒蛇啊。”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目光中闪过一丝戏谑,“不过嘛,这条蛇也该褪皮了。”
“金大哥,”陈阳转头看向金彪,眼神中带着胸有成竹的自信,“如果你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根本不用搭理叶辉。”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家伙在江城就栽在我手里过,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他要是敢在这儿兴风作浪,我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鉴定高手!”
金彪听到这话,眼睛一亮,正要开口询问详情,却见陈阳摆了摆手,“相信我,叶辉那点伎俩,在真正的本事面前不值一提。他不过是仗着一些关系在这儿横行霸道罢了。”
“而且,”陈阳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敢欺负我金大哥的人,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到时候,沈城的古董市场,也该换个天了。”
金彪眼中闪过一丝感谢的神色,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我们家在沈城经营古董生意也有三十多年了,父亲的人脉网络遍布政商两界,从市政府到文物局,都给我们金家几分薄面。”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泛起一丝自豪的笑意,“特别是那些收藏界的老前辈,跟我父亲都是几十年的交情了,就连省博物馆的馆长都经常登门拜访。”
金彪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地说:“其实做这一行,最重要的是诚信和眼光。我父亲一直坚持';只卖有缘人';的原则,宁可少赚些,也不做昧良心的买卖。”
他眼神中透出几分感慨,“正是这份坚持,让我们在圈子里树立起了口碑。叶辉虽然手眼通天,但也知道动我们金家没什么好处,所以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