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站在原地,不紧不慢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提前打招呼?”他轻笑一声,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店内,“提前打招呼还有什么意思,你们邹老板呢?”
“陈老板…”店员搓着手,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我们老板出去了,这都出去快一上午了,都没见他回来。”他一边示意陈阳在太师椅上坐下,一边殷勤地为其斟茶,手却微微发抖,“您找他有事?”
“出门了呀,啧啧啧,那正好!”陈阳接过茶杯,茶水的热气在他脸前缭绕。他不急不缓地抿了一口,目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的店员。
突然,他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就是来串件物件,找你也一样。”
店员听到这话,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心跳陡然加快。陈阳找自己串货,这不是开玩笑么?虽说自己在店里干了这么多年,但说到底不过是个打工的,他手里能有什么值钱物件?这位可是圈子里的大人物啊!
“陈老板,”店员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您真是高看我们了,您需要一个什么物件,我未必能做主呀!”他的眼神不停地在陈阳和后院之间游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没事,只是一件小物件。”陈阳笑眯眯地看着店员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清雍正,黄地青花一束莲瓷盘!”
听到这物件名字,店员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心里暗叫不好,这件宝贝不就是前几天老板以次充好卖出去的那个吗?还有人到处宣扬是陈老板打眼了,这么看这陈阳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个…这个…”店员的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陈老板,您说的这物件…”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陈阳冷笑一声,“你们店里前几天不是还有一件?那可是真品,我记得清清楚楚。”
店员额头的冷汗更多了,“陈…陈老板,您这话我可不明白…”
“装糊涂?”陈阳眯起眼睛,语气越发冰冷,“那件瓷盘胎质细腻,釉色纯正,黄地上青花如丝如缕,莲花纹饰栩栩如生。你们店里挂了半年都没卖出去,怎么突然就没了?”
店员支支吾吾道:“陈老板,实在不好意思,您说的这物件,我们店里真的没有了,恐怕您要白跑一趟。”
“嘭!”陈阳猛地拍响桌面,茶杯都跳了起来。他双目圆睁,眼中闪着寒光,“小子,你跟我装傻是不是?我大老远跑来一趟,你跟我说白跑?你知道我这一来一回要耽误多少时间?这一个小时的油钱就够买你们店里一件物件了!”
店员被这气势吓得连连后退,陈阳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地走向博古架,一边走一边喊道:“柱子,我说你记…”
柱子听完之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重重点点头,动作麻利地打开随身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日记本,那是陈阳特意为记录古玩信息准备的。他掏出一只金属钢笔,笔尖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仿佛即将在纸上刻下什么重要的文字。
店员站在一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中七上八下地揣测着陈阳的意图。这种架势,活像是来查账的税务人员,让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他心里暗暗叫苦,这位爷该不会是要清点店里的货品吧?虽说店里的物件都是正经买卖,但让外人这么记录总归不是件好事。
眼看陈阳已经在博古架前停下脚步,伸手就要去拿架上的物件,店员心里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老板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他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陈老板,陈老板,您这是……”
“柱子,给我记好了!”陈阳扫视着博古架上的藏品,眼神犀利如刀,“汝窑天青釉海棠口双龙耳尊,赝品一件!这釉色都不对,真正的汝窑天青釉应该是天青中带着淡淡的灰白,这个倒好,跟刷了层油漆似的。还有这双龙耳,做工粗糙得像是小学生捏的泥人,真正的汝窑工艺哪会这么糙?就这破开片,还敢往外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柱子手中的笔唰唰作响,一边记录一边偷瞄那件赝品。陈阳又转向下一件,“看看这个,明永乐青花四季花卉纹扁壶,又是一件赝品!”
陈阳嗓门提高了八度,“就这破玩意儿连年代都装不像,一眼就能看出是民国时期的仿品。你瞧瞧这花卉纹路,歪七扭八的,像是让一个醉汉画的。真正的明代青花,笔触行云流水,哪会这么难看?这简直是在侮辱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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