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觉得可笑。
李小姐巴巴等着用这个孩子上位,应亦真张口就是叫她打掉。
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利益才是真的。
所谓深情,都抵不过他自己的利益。
她把这个消息转告给秦惠。
秦惠看见,却没有胜利者的感觉,只是觉得东风恶,欢情薄。
他这样对自己,也这样对那位李小姐,其实他根本没有什么爱情,他眼里只有他自己。
李小姐根本不是她的敌人。
大嫂说得对,攻击这个男人才能得到她想要的,攻击小三,只会有下一个小三。
她翻过一页王朔的《过把瘾就死》,一段话落入眼底:
“童话中两个贪心的人挖地下的财宝,结果挖出一个人的骸骨,虽然迅速埋上了,甚至在上面种了树,栽了花,但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地知道底下埋的是什么。”
她的视线嵌在书本上:”看见树,看见花,想的却是地下的那具骸骨。”
她的婚姻就是那具骸骨,但她清醒了,她不求婚姻与爱情起死回生,她现在明白这死去的婚姻尚有养分可汲取,可以种花种树,结她自己的果。
*
应铎还在外面,过着年更应该和家人团聚,但有生意不得不谈。
妹妹仔提前就说过要和他吃元宵,他一结束就尽快往家赶。
唐观棋窝在会客厅里的沙发看书,听见有开门动静,管家声音响起:“您回来了。”
有温沉和煦的男声响起:“观棋呢?”
管家:“太太一直在会客厅等您,有几个小时了。”
闻言,男人唇角不受控上扬,声音仍旧温雅:“好,你先去忙吧。”
唐观棋听着,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有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身边的软皮沙发陷下来些许,应铎挨着她坐,像是挤一只猫一样挤她,厚实有力的手臂和她薄肩贴在一起。
一只大手撩开挡住她侧脸的长发,后脑被人托住,一个吻落在她侧脸上。
唐观棋抬头看他,不施粉黛的眼睛清幽又乖顺,不知是他的滤镜或是妹妹仔其实本来就长得很柔和,她现在只让他觉得可爱,没有刚认识时的倔强反叛。
应铎温声问:“等我很久了?”
唐观棋百无聊赖的:“就一会儿。”
听见这话,应铎心弦微动:“管家刚刚和我说你等了几个小时。”
她随手在书页边写:“是咩?”
见她口是心非,应铎轻笑着搂住她:“在这里坐着冷不冷?”
她挑了一下毯子,示意她有毯子。
应铎却把手伸进她毯子里,大手握住她的脚,几乎可以全部掌握住。
冷冰冰的。
唐观棋下意识缩了一下脚。
应铎却稳稳握住,她抽不出来,炙热干燥的掌心握住她的脚,将温度源源不断地传给她,唐观棋的脚逐渐暖起来。
她靠着应铎肩膀,应铎温声道:“看的什么书?”
唐观棋将书翻过来给他看,是《自由选择》米尔顿·弗里德曼。
是经济学的书。
应铎低头看她看到哪里,侧脸忽然被柔软地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