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害怕一只怪物,更不能同情它。”
“否则,倒霉的会是人类,是那些生活幸福或不幸福、家庭美满或不美满的一个個平凡人。”
“别太好奇,你只是学徒,用「秘」包裹住自己就好。”
在罗兰‘若有所思’地点头后,仙德尔才满意的将视线重新挪回‘战场’。
「你明明在心疼那些子弹钱。」
-我欠了数百镑的债务,扳手。
枪声如雷霆炸响,火光撕开暮色绉绸。
心脏于大脑轰鸣泵动,罗兰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和灵魂脱轨了——他想要作战,想要推开窗,跳出去,拔枪,对准那只异种。
一股无形的力量振奋着、在他耳畔嘶吼:
‘焚刑之苦!’
‘我即圣焰!’
罗兰剧烈地喘息起来,几滴汗珠顺着额角滑落。
他的手开始颤抖,仿佛此时再也不知疲痛——因为意志在高声呐喊!
‘血肉成灰!’
‘我即圣焰!’
罗兰立即收拢神秘,企图用它有限度的包裹住自己——就在这时,自握住他的细瘦手掌中,传来一股柔缓温和的热意。
宛如长于血管,由指尖流淌的暖泉,叮咚着滑过罗兰的心脏。
大脑。
或者灵魂。
“这是四环的力量。”
在罗兰听来,仙德尔·克拉托弗的声音比枪声要清晰得多。
“费南德斯·德温森,第四环,旗帜。”
仙德尔说。
「辉煌万胜:被仪式者标记的生物将在战斗中永久保持高涨的士气,并令敌人感到恐惧。」
「引导:进攻时,仪式者能将被标记目标的攻击,全部击中于一点。」
“看来,队长的猜测没错。”
这头异种能够吸收「场」内的秘,混淆仪式,但它显然无法夺取、混淆「道路」的力量。
那属于仪式者本身。
至少现在的它,应该没有这样的力量。
“队长在尝试。”仙德尔说:“如果它连仪式者赖以发动能力的「秘」都能吸收,这头异种就将成为「大罪」。”
“大罪?”
罗兰记得…
妮娜。
妮娜小姐提到过。
“这样说吧。一旦成为‘大罪’,那么,它就是整个圣十字的敌人——以及,大多数教派的敌人。”
仙德尔注视着窗外那头逐渐步向衰亡的异种,缓缓说道。
“如果它能任意吸收「秘」并用来当做向上攀升的薪柴,相信我,柯林斯,它登上不朽的速度,会比穷人冻死的速度还要快。”
罗兰:“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弄不清谁比较快了。”
仙德尔被某人突如其来的‘认真’给逗笑了——也是这时,她才发现,两个人牵着的手,一直没有放开过。
她最先攥着罗兰,不知不觉中,又被罗兰攥住。
仙德尔惊似地抽出手,又恍然察觉,自己这个行为实在‘不礼貌’。
“抱歉,柯林斯,我,我刚刚应该早一些…”
“谢谢,克拉托弗。”罗兰微微摇头,盯着即将结束的战场:“如果没有伱,我恐怕就被咱们这位‘聪明机灵’的队长鼓舞着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