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兰达听着他疯言疯语,渐渐皱起了眉。
“等我到了高环…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冒险,妮娜小姐。但是,你现在管不到我了,对不对?我有能耐,也有一大堆帮手略略略…”
他又开始对着空荡荡的角落讲话。
尤兰达越听越冷。
她有点害怕了。
“装疯卖傻也掩盖不了你们血液中流淌的罪孽,”少女扔出一句尖锐的,企图用它刺破这恐怖的氛围:“你们的阴谋诡计终究是一场空…”
罗兰撇撇嘴,打了个哈欠。
“你抽雪茄吗?”
尤兰达瞪着他不说话。
“我能抽吗?”
“不能。”
“好吧…”沮丧的男人迅速抽出一根点上,还朝她吐了个不规则的小烟圈:“但是我非要抽,你也没有办法。”
尤兰达:……
“你生了很长时间气,小姐,究竟什么样的愤怒能让你变得像一团不灭的烈焰?”
少女喘了几口粗气。
面对着那双琥珀色镜子里的自己,她默默捏紧了拳。
“仇恨,鲜血。你永远无法理解的仇恨与鲜血。”
她说。
“你们的帝国是无耻的,残忍的,没了人性的。你们的士兵杀掠我们的百姓,你们的商人掏空我们的口袋,兜售给我们成瘾的毒药——你现在问我,为什么心怀烈焰?”
“如果我能,我就要化作不灭的火,焚净你们的每一寸土地。”
她声调异常平稳。
当一种仇恨穿过血肉,彻彻底底烙在骨头上。
就不必声嘶力竭。
“我明白了。”
罗兰点了点头。
“帝国向你们兜售香膏,换取金镑。”
“是白银。”
“无论是什么,它毒害了民众。所以,你和你的主人偷偷溜上船,渡海而来,打算杀死这一切的源头——我们的陛下。”
“我漏了什么吗?”
尤兰达咬紧牙关,挤出一抹狰狞地笑容:“没有。我的小姐死在你们那不见天日的地牢里,我自然要替她、替所有人复仇…”
香膏的可怕,罗兰只所见一隅。
尤兰达这个名字的主人,她口中的‘小姐’就是这东西的受害者——她的父亲散尽家财,最终的下场无比凄惨。
而起初。
只是为了止疼。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