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喂了一颗果脯入口,说道:“若是喜欢以后也常来,听些《大闹天宫》《虎囊弹》一类的热闹戏。”
可就这一句,宴音唇角的笑落了下来,杏眼朝姜负雪看来,里边是浑然的冰冷:“提着个鸟笼子带我出来?姜太师不愧是个人物,逗鸟儿都同一般的纨绔不同。”
一句话,热闹的唱词自耳边远去,戏台和二楼之间拉开了无限长的距离,这边的气氛冷凝成了真正的严冬。
姜负雪心头一窒,凤目与她相接,才缓慢说道:“阿音,我们好好过日子,便不会有那些事。”
“好好过日子,”她木然重复,也不知是嘲笑还是陈述,又瞧见他腰间的香囊,“你是凭什么以为我能和杀我的凶手好好过日子的?”
“今日不是很好吗,我们回了书院,你也怀念以前的对不对?”他语气有些急切,带着少年人的鲁莽。
太想确认宴音对他还有情,姜负雪丢了从容冷静。
“很好,你从哪里觉得我很好?”宴音站起了身,慢步绕到他的身后,“香囊,梨昔园,还是鹿岑书院?”
“你觉得做这些是在关心你?但其实我根本不在乎,我连刻意逃避都不会,香囊不过是我打发时间的玩意,你爱拣便拣,我不爱更不恨你,只是不在乎你。”
她说这话时,轻俯靠在了姜负雪的肩头,务求他能听得清楚。
端坐的当朝太师身子僵同死木,竭力忽视这剖心的痛意,压低了眉由她继续说下去。
“马上要去笼子里过活了,才想着要出来走一趟,谢谢你带我回鹿岑,让我怀念起和阿声在书院里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