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霍南疏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宴音忙擦干净眼泪,郑重地点了点头。
高广的城墙下多的是月光和灯笼都照不到的黑暗角落,宴音被他安置在了隐秘的角落里,还安排一名暗卫守着。
如今的任务变成了守城,一毫一厘的兵力都要计算清楚,宴音执意不让青鸦白潜这些精锐守着她,只说自己不会乱跑,就在此地乖乖等他回来。
“等我回来。”说完塞了一把轻便的刀刃在她手里。
宴音死死抓住他,一双明眸在暗处仍然清亮:“若不能守了,马上回来。”
那时走了,也算他们问心无愧了。
这也是霍南疏所想,他亲了亲宴音的眼睛,转身离开了。
安南军入侵的消息是守在城外的暗部设法传回来的,两军正在城外厮杀着,他们的斥候就算收到消息也不知道要往哪传,双方又能否出兵力来阻止。
梓州虽然易守难攻,但也是因西面山关陡峭,如今斥候传不出消息,军队不能及时往抵御,安南军只怕轻松就越过了山关,长驱直入,马上就要望到梓州城门了。
听到外头打了个唿哨,接着就是细密的脚步声往西城门口去。
宴音也不知道霍南疏要如何抢过城墙的守卫权,但今日的守城士兵多半是醉熏不堪用的,只怕是被捆成一堆丢到角落就完事,又或是假传军令,彼时安南军火把已在远处,只怕也没时间是查探真伪了。
但这一切只是宴音的猜测,她不敢露头,不知道如今外边是什么情况,更不知时间如何流淌。
“小侯爷守城怎么样啊?”硬挨着时间,她忍不住小声问那暗卫。
暗卫道:“主子擅进攻,守城,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