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小姐,请留步。”
她回头,是姜夫人。
她屈膝行礼:“夫人还有何事?”
“宴小姐,姜家看着光鲜,底下全是荆棘,宴姑娘,我出身高门尚且如此,你进来只怕更加艰难。”
宴音看向远处,屋檐的冰锥在阳光下晕出光圈,她道:“只要与他在一处,我就不怕,我不会背弃他的。”
眼前的少女容色倾城,眼中泛着柔暖的光芒和热切,一如从前的她,姜夫人心上的疲惫都漫了上来。
她有气无力地说道:“前些日子我又为老爷纳了一房妾室,看着老爷去了那些女子的院子,看那些不是从我肚皮爬出来的庶子庶女喊我母亲时,你可知是什么心情?”
宴音视线重新回到她身上,姜夫人掩下愁苦,接着道:
“宴小姐,我也曾有过你这样的念头,可世家就是如此,就算位极人臣,也会有太多的不得已。”
“我信他。”宴音只答了这一句。
“纵使他当真不愿,也多得是人逼他,上下的人或赐或送,再则,早有言色衰而爱弛,宴小姐,你这容色能存几年?”
姜夫人将话摊开了讲,其实以她的身份,实在不必与宴音讲太多,她能不能嫁入姜家都说不准,但既然是儿子心上之人,她也愿和颜悦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