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音将一张写完的字帖拿纸镇压着,悬挂在书案边等着墨迹干下来。
“你手上这串的佛珠是怎么来的呀?”
她气质早就注意到这串佛珠,只是现在才想起来问。
佛珠颗颗圆润剔透,水头极好,照宴音前世做贵妃的眼光来看,是串不世处的珍品。
霍南疏的手修长有力,绕上碧绿佛珠更加好看,可惜加持的不是佛性,配着鲜亮的红衣,纯然是个慵懒靡然的小侯爷了。
“这串佛珠,”霍南疏说道,“是我娘供在隆安寺里的遗物,大师父说保家卫国是己任,除此之外,勿造杀孽,以此物时时提醒我。”
只可惜这佛珠压不住他,霍南疏想杀的人便杀了,从来不会将杀孽放在眼中,他倒想看看自己死后,能下到地府的第几层。
宴音听到他说这是他娘的遗物,恍然想起当年侯爷怀疑他是野种,那霍南疏的娘亲又是怎么死的呢?她有点不敢细想。
霍南疏见宴音紧蹙着眉头,说道:“你莫忧心,他们的事与我无碍,我半点不关心。”
宴音叹了口气,那双杏眸看他皆是心疼:“可不问来处,如何能知道归处呢?”
归处……想来早已经知道了。霍南疏看着她,想要说什么,终是沉默了下来。
二人对望着不言不语,外头忽然响起了白潜的声音:“主子,姜家公子求见。”
霍南疏不易察觉的皱眉:“姜负雪?”
宴音听到这个名字,登时有点慌了起来,莫非是知道她出尔反尔,要抓她来了?她站起来左看右看,想找个稳妥的藏身之处。
然而事实却是,霍南疏的人和姜负雪的人在宴府外起了冲突,他还并不知道她来了这里。
霍南疏叫她这慌忙的神色,脸色重新变得平淡,说道:“人在大门外呢,你慌什么?”
这话让宴音更加尴尬,听起来似乎是知道她与姜负雪早有往来。
他朝外说道:“让他在大厅等我。”
“啊慢,慢着!”少女开口。
霍南疏眼中带着疑问看她,宴音讪讪笑道:“我也想听你们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