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口谕的人很快出去了,君臣二人又就年末京城雪况,及来年雨水的事情谈论了起来,在御书房内待足了半个时辰,监正才走了出来。
沿着宫内甬道一路低头走回了观星台,监正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从来恪尽职守的他,要糊弄一位威势正盛帝王,实在让他胆战心惊。
但即使是心要跳出胸膛,他也要勉力压下去做这件事。盖因不知何人,竟拿捏住了他致命的把柄。
监正回到自己的值庐内,左右看看,果然见外头有人影晃动,窗户被轻轻敲了三下。
他见周遭没其他人,才走到那窗户边,低声说道:“事已办妥,我亲见陛下派心腹应公公去宣了,两年内太子都不会纳侍。”
那人影听罢就要离去,监正忙叫住他,焦急问道:“在下写予他人的书信……不知何时退还于我。”
那人影只道:“人已经帮你处理了,但信得留着。”
人处理了就好,处理了就好,他暗自庆幸着。
钦天监的监正如今年近四十,虽为官清正,却有一不足道的丑事,那便是其人断袖之癖。
此事他未曾表露,也没和谁说过,没成想近日竟被一神秘人挖了出来。
且他有日喝多了酒,给男子写下了情诗藏在暗格中,不知为何落去了那人手中。
传出去不说名声扫地,家中妻儿老小又当如何自处,他只怕没脸再活。
况且这情信写给的不是别人,正是同在钦天监任职的下属五官司历的,可以说是秽乱钦天监的大罪。
只怪那下属长得一副妖娆风流模样,平日里没男子像他这般勾勾缠缠的,这委实怪不得监正。
到此已经是足以让监正誓死也要掩盖下事情,谁知查出他丑事的神秘人命人将那属官是敌国细作的证据送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