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辜应听他儿子说出这堪称任性的话,可看他面色却无半点为着儿女情长昏头转向的模样,甚至那眼中藏着什么,他也看不明白。
“好!”姜负沉吟半晌终于应下,他也不怕跟儿子赌这一回,“及冠之前,你若能进仕途,在朝中站稳脚跟,我也不再管你。”
姜负雪要的便是这一句承诺,当即谢道:“谢父亲成全,祖母那边也烦请父亲为儿子挡着。”
姜辜应只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时间悠然地从指缝流过,深秋叶落,梨昔园里的热闹却不减,喧嚣满座,唱《牡丹亭》的戏子水秀几个起落,赢了个满堂彩。
宴音与姜负雪悄悄相约来了梨昔园里看戏,二人是前后脚来的,坐的是二楼相邻的两个座位,一扇屏风隔着,有情人的身影变得影影绰绰。
宴音倚在美人靠栏杆上,一柄萤黄团扇遮住了娇美的半张脸,和姜负雪只作不识,专心看着那伶人唱的婉转。
下边的人一心热闹着,在无人得见处,他们手静静拉在了一起。
宴音为他新做的香囊样子仍旧没有好看到哪里去,被他妥帖地挂在了腰上。
姜负雪的指端微凉,掌心却炙热,与她十指相扣,不时品评几句唱词,轻摇宴音的手要个回应。
宴音美目轻抛了过来,葱段般的手指在他掌心打着圈,俏皮又撩人。
二人或安然地听戏,不时说上一两句话,偶尔姜负雪会说:“这糕点尝着应是合你胃口。”伸手过来喂进她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