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便时不时有女子的玩意从那扇窗户里悄悄地送来,大靖的女子胆子实在是大得很,也烦人得很。
原本不会有香囊荷包再收到这种东西,但自从他又频繁回到鹿岑书院,这种东西又多了起来。
他懒得去看,径直拿了一本《时方论》看了起来,霜败会意上前,将那枚香囊并上头情意绵绵的字条拿下来,丢进了扔废纸的筐里。
“这姑娘的针线活是真的烂啊!”霜败从没见到自家公子收到绣工这么差的一枚锦囊,啧啧摇头。
姜负雪听见这声,不以为意,继续看着手中的书,他来年开春就要下场,然而前世已经考取过状元,加之又已知道了科举题目,实在不必为此费什么心思。
现下只一心守着护着宴音,再就是将自己的势力重新慢慢培养起来罢了,重活一世,这些事也是驾轻就熟。
到了晚上,派去看着的暗探照例回来禀告宴音这一日遇见的人和事,姜负雪在姜家书房内专心致志地听着,宴音一日日的生活恍如画卷缓缓展开在他面前。
“今日晌午,宴小姐给主子你送来一枚香囊……”
暗探说到这里,姜负雪忽然站了起来,似穿堂的风雪往书房外走去:“霜败,套上马车,去书院!”
暗探不明所以地回头看着主子离去,连袍角都看不到。
还未歇下的姜老夫人听到了长孙半夜乘马车跑去了书院的消息,问道:“是什么事这么着急?”
侍候的大丫鬟倚兰早打听了来:“听少爷手下的霜败说,是陈大儒夜半寻求的,想来是学问上的事。”
姜老夫人有几分不满:“什么学问值当大半夜寻出去?”
倚兰笑道:“奴婢听闻,学问学得深了,便如佛家顿悟一番,想来是陈大儒有了顿悟,看重少爷,才匆匆唤少爷前去呢。”
“你这张讨巧的小嘴啊!”姜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她。
倚兰伺候舒心,这几分学识足以红袖添香,模样更是长得好,老夫人对她甚为倚重,听完她说便舒心睡下了。
姜负雪还未等马车停稳便下去了,懒得等人来开门,轻功几步越过院墙,往后院而去,世家公子的风仪之下,又有几分虎步龙行的骁健,后面的人跟得有几分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