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度过了,睡觉在背、沐浴在背、吃饭也在背。
背得她爹都战战兢兢的,反复在说:“要不咱就不学了,人都学愣了。”
青芝掀开马车的帘子往鹿岑书院门口看了看,回头说道:“小姐,该进去了。”
“啊,哦……”宴音抬起沉重的脑袋,把册子卷了卷塞到袖子了,进考试的屋子前都有时间背,她不能浪费一时一刻。
强制镇定的下了车,宴音从来不知道,她竟然是个害怕考试的人。
她的容貌太过出挑,又没戴帷帽,一时之间,美人款款走来,书院门口的人都在看着她。
宴音习惯了被人看着,也不觉有什么,径直地就想进去了。
然而人群中却隐隐起了骚动,一致地朝着外头看去,像是来了什么重要人物。
宴音也顺着人群的视线看了出去,愣在了原地。
姜负雪,他竟来了。
他刚下马车,不疾不徐地朝这边走来。
少年昳丽如斯,眉如剑,鼻若琼,唇色浅淡如桃瓣,相貌美得分明,却丝毫没有女气,一身圆领墨鹤长袍,显出芝兰玉树,公子倾城。
令人感叹,不愧是姜家长房嫡孙,任谁现在走上去,都能得个“仙凡有别”的词出来。
只是面庞尚有几分青涩,少了些前世的清正,两撇浓淡适宜的眉习惯性地蹙着,让宴音怀疑,这人的老成之气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
躁动的人群中,宴音静静地看着他,他恰好抬眸,也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