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音呆跪着不说话,霍南疏……他为何如此?
梁意松了她纤弱的脖颈,雪色肌肤上出现了狰狞的血痕,她不敢呼痛。
拍拍她的脸,梁意说道:“朕的贵妃倒是有大用处,去吧,朕就留你独自待一个时辰,给你爹留一封信,再干干净净地走吧。”
他说完起身,走出了栖灵宫,大殿的门在两人身后缓缓合上,殿内有重新没入了黑暗之中。
不久,那盏菡萏和合灯又被端了回来,鬼火一般晃动,举在小太监的手里,并着笔墨。
宴音执起笔,开始给她爹写信。
她娘死得早,这个男人从江南的小行商做起,积攒了不俗的财富,拿着钱买了一个小官,一路做到了京城。时常愧疚自己没照顾好唯一的女儿,对她有求必应。
就她这么一个女儿,被选进了宫,从此就自己孤单地住着,女儿成了贵妃,他不奢侈不玩权,只喜欢听听戏种种花,再就是送信问她过得好不好,她总说很好。
狼毫在纸上挥动,宴音又是哭又是笑,泪水滚滚晕散了字迹,字里行间,只让他天冷加衣,劝他找个续弦,零零碎碎都是家常。
最后落笔,确是一句:惟愿来生,躬耕南野。
写完这一句,她如释重负,又似快慰。
梁意要她干干净净地走,做梦!
这些年她早就对梁意冷了心,所有的眷恋,连着求情时的眼泪都是伪装。天真的乞求他的怜爱,却发现自己只是别人的盾牌,宴音早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