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有些心虚地探头左右观察了一番,周围虽然人潮涌动,但好似没有芬里尔那熟悉的身影,她连忙接过雪糕,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香甜的奶油气息携裹着寒气闯入干燥闷热的口腔,桑晚忍不住餍足地舔了舔唇角。
眼见大家都目光炙热地盯着自己,桑晚举着雪糕的手忍不住变得僵硬起来,她这才发现自己在吃独食,羞赧地呐呐道:“你们也想吃是吗?我们一起去再买几只吧?”
就在桑晚要拉着众兽人去商店的时候,忽然蹲在桑晚肩膀上的垂耳兔失声提醒道:“主人,芬里尔回来了!”
眼见那道高大硕长的身影越来越近,桑晚捏着手里的沦为罪证的雪糕,像是个被老师抓到干坏事的学生,顿时慌张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这可怎么办?””
紫珏安慰道:“晚晚,不怕,我给你挡在前面,快躲在我后面把雪糕吃了。”
“来不及了,小芬马上就要走过来了。”桑晚欲哭无泪,左顾右盼想要把手里的雪糕丢掉。
“那就去那边的房子后面躲起来!”琥珀出了个欲盖弥彰的馊主意,想要抓起桑晚的肩膀就跑,却不慎拉扯到了趴在桑晚肩膀上的四月的兔耳朵。
垂耳兔吃痛,张口就是狠狠咬一嘴,琥珀看着自己虎口的两个血洞,气急败坏地就要撸起袖子干架,慌乱中却踩到了墨曜的蛇尾巴。
自己柔弱的尾巴被狠狠来上一脚,墨曜眯起猩红的竖瞳,殷红的蛇信吞吐,不是善茬的他竟然直接张嘴,露出两颗尖锐藏着剧毒的獠牙,就要给琥珀来点教训。
一片混乱的推搡拉扯之中,连遮阳伞都难以幸存地被撕成了碎片,幸好他们倒还是有分寸,不真刀实枪地使用异能和魔力,只是动动拳脚。
眼前一阵高大的阴影站定,完全地覆盖住了自己,桑晚心虚地抬起眼睛,讪讪地笑了笑:“小芬,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已经联络好落脚的旅馆和出海的航船了吗?”
芬里尔眼皮一跳,自己不过离开片刻,这里就又闹得鸡飞狗跳。
芬里尔听见桑晚说话,淡淡地瞥了一眼桑晚:“下次说话前,记得把唇角的雪糕擦干净。”
桑晚身躯一僵,满脸都是被戳破后的心虚,她忙不迭抬头,下意识地想要找个挡箭牌护住自己,然而挡箭牌们却都被卷入了干架的风波。
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桑晚像是个四肢僵直的木偶般不敢动弹,浑身生硬地直直盯着芬里尔。
芬里尔极其自然地收回手,像是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指尖沾染了桑晚唇角的秽物,用储物囊里的帕巾从容不迫地擦干净自己修长的手指,随即又好整以暇地看向桑晚:“手伸出来。”
……被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