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几天,桑晚一直被墨曜好吃好喝地将养着,但她仍旧遇到了一个十分头疼的难题。
那就是墨曜怎么都不肯松口放她离开。
“大黑,我就这样突然失踪了,我的朋友们一定会很担心的。你看我也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咱们留个联系方式,你先放我回去好不好?”
墨曜这么多年为找她受了很多苦,桑晚心底始终对他怀着份愧疚难安的情绪,选择好声好气地跟墨曜商量。
“……不要。”墨曜黑色的蛇尾缠着桑晚的脚踝,他的声音带着沉闷的低落,郁郁寡欢地垂着赤瞳,眼睫轻抖:“这样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怎么会呢?”桑晚像是哄小孩子般安抚道:“我都把提奈斯的位置告诉你了,大黑随时都可以来找我玩呀。”
“……不。”墨曜紧抿着薄唇,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这几天来墨曜始终都把桑晚安置在这布设奢靡的房间里,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一日三餐都是让侍人直接送进房间,就连侍人送餐的时候,占有欲极强的墨曜都把桑晚牢牢地挡在背后,防备被外人觊觎他最心爱的宝藏。
而墨曜的黑色蛇尾巴尖一直缠绕在她的脚踝之处,由始至终就没有松开过片刻。
桑晚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被软禁在此的犯人,脚踝处活脱脱多了一条无法挣脱的脚镣,而墨曜不仅不愿意松开缠着她的尾巴,就连睡觉的时候,他都盘踞成一坨趴在门口的地毯,像是条看门小狗般守在那里,只是因为害怕桑晚会偷偷逃走。
桑晚见自己好话劝了半天,墨曜却都不为所动,她只能不高兴地板起脸,神色阴沉地冷声质问道:“那你想要把我一辈子都关在这里?”
墨曜被桑晚凶巴巴的语气吓得呆愣了一下,墨曜一脸单纯憨厚,嗫嚅着反问道:“难道我不可以一辈子都和晚晚这样在一起吗?”
得,他还真是这样想的。
桑晚只觉得一股不上不下的气流闷窒地堵在胸口,她强忍着憋屈,尽量平和地循循善诱着迷途的墨曜。
“大黑,你这样的想法是非常不正确的,是很危险的极端思想。我告诉过你,当时我被迫和你分开之后,羽族的圣子汀白为了让我给他治病,将我软禁在神殿了一年左右,这样不顾我个人意愿,强制剥夺我自由的行为,让我深恶痛绝。”
这番话桑晚的确半个字都没作假,否则当年她也不会冒死逃脱。
紧接着桑晚便疾首蹙额,一字一顿地质问道:“所以大黑,你一定要做出这样的行为,让我这样讨厌你,厌倦你,甚至对你恨之入骨么?”
桑晚的话音未落,墨曜本就相较于常人更加苍白的脸庞,顿时更是血色全无,变得一脸绝望的惨白。
他心里既着急又害怕,面对桑晚却每每紧张的时候就开始结巴,尾音带着难掩的惊惧和祈求:“晚晚,不,不要,讨厌,我。”
“那你就放我离开,咱们还是好朋友。”桑晚语气温和,谆谆教导着:“那一日你说的胡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毕竟你还没分清雏鸟情节和爱情的区别。当然了,若是你觉得咱们因为这件事,以后当不了朋友,我也可以理解。以后需要有帮忙的地方就来找我,我肯定尽力而为。”
桑晚前半截让她离开的话,让墨曜纠结迟疑地咬着嘴唇。
当墨曜听到后半段桑晚说做不了朋友的时候,墨曜立即紧张地打断她还未说完的话,慌张无措地摇着脑袋,急得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像豆子似地往外蹦跶:“不,不,不……”
桑晚见墨曜如此地慌急惊惧,掌控了主动权的她继续耐心引导道。
“那我们先不提其他复杂的问题。大黑,你要是不想我讨厌你,别把我关在这里,就这么简单。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