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大小不一,却都圆滚滚得犹如糯米团子的海獭们加入了人鱼们的战队,本就负重不堪的小岛变得更加拥挤。
这热火朝天的大动静吸引了不少其他的海族兽人,或许是格兰维尔海域已经河清海晏了太多年,秉持着凑热闹的心态的也一股脑的加入,如火如荼地打灰抗沙。
桑晚心底酸胀发涩,既觉得感动,又觉得不安和难为情,正巧这个时候兜兜举着贝壳过来要她剥,桑晚立即甩着小翠,干净利落地给兜兜剥了好几个贝壳。
旁边有几只海獭敏锐地嗅到了食物的味道,嘤嘤嘤叫着凑过来,连忙从它们的口袋里掏出贝壳和蛤蜊,爪子高高地举起来,豆子眼满是憧憬和期待。
桑晚为了不叫它们失望,慌张地接过来,急张拘诸地替它们剥好,枝条一甩,坚硬的外壳便轻松地飞出一团软肉,掉进海獭们的嘴里。
每剥好一个贝壳,周遭的海獭们便大惊小怪地欢呼起来,吸引了一群同样圆滚滚的海豹滑过来,用前肢拍着光滑的身体跟着海獭们一起鼓掌。呆头呆脑的企鹅甩着脚蹼,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当桑晚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被一大群海族兽人围在了中间,和无数个脑袋大眼瞪小眼,桑晚尴尬得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眼看它们的炯炯目光仿若化形有了实质般射过来,桑晚感觉自己像是新年当着亲戚的面要表演才艺的小孩,仿佛给它们剥点贝壳已经满足不了似的,得拿点镇场子的噱头出来。
顶着众多的海族兽人炙热和探究的眼神,桑晚变得局促不安,下意识地望向了奥奈蒂斯,失明的奥奈蒂斯却毫无察觉。
桑晚只好小声地叫了奥奈蒂斯的名字,本来不抱什么希望,谁知奥奈蒂斯的听觉却异样的灵敏,仿若知道桑晚的处境,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像是在鼓励她勇敢些似的。
桑晚只好赶鸭子上架:“那个,你们有兽受伤吗?如果是外伤的话,我应该都可以治的。”
周遭静默了一阵,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从海族兽人群众响起:“我的触手受伤了,可以治吗?”
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年爬了出来,他裸赤的上半身和人类无异,下半身却是无数条长满吸盘的粉红色触手,触手们仿若有自己的意识般不停蠕动着,然而有一条触手的下部却有一道狰狞血腥的伤痕,碎裂的表皮露出粉嫩的软肉,里面还嵌着些黑色的碎石子。
章鱼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天捕猎的时候不小心撞上暗礁了。”
桑晚垂眸打量了一番伤口,随即自信地摊开手,翠绿的藤蔓缠上章鱼少年的触手,随着绿光涌动,那根触手逐渐恢复成了健康的粉红色,连破损的吸盘都长好了,而狰狞的伤口却奇迹般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