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少年无声地拍打着翅膀,却没有立即下来,显然他的内心也在犹豫纠结,但彷徨了一会之后,兽人少年还是选择相信了她。
兽人少年轻盈地拢起翅膀,受伤无力的他站不稳得踉跄了几步,摇晃着身子艰难地凑近,桑晚抬眸这才看清楚了他的脸和熟悉的异瞳。
怎么可能……
桑晚不敢置信地后退了几步。
她怎么会又梦到汀白这个煞星了?一连两日都梦到自己这个白日里恨不能离得远远的,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而且这梦境总有种极其真实的诡异感,就像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而面前的少年汀白,却浑然不觉桑晚心底的惊涛骇浪。他的手捂着还在渗血的肩膀,因为过于疼痛而忍不住咬了咬唇,看向桑晚的眼底充满着真挚的感激。
桑晚被汀白这副感激涕零的表情吓了一跳,防备地连连后退几步,满脸警惕地瞪着他。
别说给汀白治疗伤口了,面对着这个屡次三番想要对她痛下杀手的人,向来恩怨分明的桑晚不补两刀都算好的了。
可是……桑晚有些迟疑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左右不过十来岁模样的少年,总感觉这个小汀白的行为举止和白日里的汀白判若两人。
不过无论如何,她才不会好心到给自己的仇人疗伤。
被眼前的人类女娃用如此炙热的眼神死死盯着,让少年汀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他只觉双颊滚烫,很快耳垂烧得通红,他虽然觉得难为情,却仍旧一脸羞赧地小声说:“刚才多谢你了。”
桑晚怔了怔,下意识地呐呐道:“……没、没事。”
少年温和地笑了笑,再度抬眸的时候,那双稀罕美丽的异瞳却包满了眼泪,璨焕的金眸和清冷的银眸雾蒙蒙的裹满了水汽,银色的睫毛湿漉漉地攒成一捋捋的,一副欲泣不泣的模样,却仍是咬着唇强忍坚。
“你为我伤了孙家的大少爷,实在是不值得,不用管我,你快点离开这里吧。”
他水雾弥漫的眸子侵染着惊心动魄的芒光:“好心的人类,如果今后我还活着,会一辈子在神明前为你祝祷,愿你安好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