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火锅,桑晚坐在沙发上消食,而琥珀总是一副懒洋洋不爱动弹的模样,蜷缩在沙发一角,毛茸茸的脑袋趴在桑晚的膝盖处。
他倒是恨不得像只真正的小猫般钻进幼崽的怀里,但奈何他健硕强壮的身材和幼崽娇小的体格形成了强烈的体型差,只能勉为其难地塞个脑袋进来。
幼崽胸前套着芬里尔织的围巾,尾端坠着毛球,琥珀金黄的竖瞳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几枚摇晃的毛球,忍不住用爪子拨弄玩耍。
芬里尔坐在桑晚的身边,认真专注地织着幼崽的新毛衣,他骨节分明的双手捏着棒针,在指尖飞速旋转绕圈。
芬里尔的神情严肃无比,倒不像是在做琐碎的日常针线活,反而是在完成一个非常严峻的战略任务。
他盘算着开春之前要给幼崽备好衣装,这段时间几乎每晚都忙着
“小芬,要不你休息一会吧?”桑晚忍不住劝道:“其实没必要这么辛苦的,可以直接去集市买的。”
“不行。”一生要强的男妈妈芬里尔果断又干脆地拒绝。
“集市里那些粗制滥造的水货,怎么能和我的手艺相比?”
桑晚犹豫了一下,不忍心芬里尔这么劳累,还是迟疑着慢慢说道:“之前紫珏给我抬了好几箱衣服,质量都挺好的,放在阁楼里积灰可惜了……”
芬里尔眼皮一跳,不悦地开口:“那些衣服的款式花样都不好看,你只要穿我给你织的衣服就行。”
桑晚拗不过固执的芬里尔,只能讪讪地闭上了嘴。
她的目光游移到窗外漫天飞雪,犹如玉絮纷堕。
岁暮天寒,彤云酿雪,院子之外朔风凛冽,屋内却温暖如春。
冬夜跟热烈却又匆匆跑过的孟夏不同,寂静而漫长。
不知道怎么回事,桑晚的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诗:“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什么?”芬里尔皱起眉毛,琥珀也坐直了身子,一双金色的竖瞳在橘色的暖光下慢慢变圆,好奇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