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跳声像鼓点急促,飘飘忽忽,敲击着耳膜,南嘉的心成了一团乱麻。
可是这又能怎样呢?
迟来的爱意有什么意义?
裴行妄眼睑懒散耷拉着,滚了滚干净锋利的喉结,喉咙中像是集聚了尘埃,似经历了光阴的沉淀,才将这句话讲出来:“我跟你道歉。”
男人唇线微抿着:“刚才是我冲动了,我也会向那男的道歉。”
刚才南嘉还很生气,觉得他冲动又幼稚,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
可他一旦服了软,她又心软地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刚才讲话才过了?
她很少见过裴行妄道歉。
他这人眼高于顶,嚣张狂妄,骨子里高傲自大,什么事都看不上。让他给情敌道歉,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今天裴行妄却主动说道歉。
南嘉:“嗯。”
一只烟快要燃尽,灼烫了男人的手指,痛到了骨子里。裴行妄将烟头丢掉,掀起眸子,深深地看她,嗓音嘶哑难耐:“南嘉,真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了?”
裴行妄不是一个长情的人,不可能对哪个女孩念念不忘。
可重逢至今,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在昭示着——他真的对她念念不忘。
如今他一身卸下傲骨,主动来爱她。南嘉并非草木,不是没有心动,可她已经没了十八岁那年主动告白的勇气,她习惯龟缩在安静的壳内,过平淡稳定的生活,不愿也没有精力再去经历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