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恩忽然身子紧绷起来,宫理感受到了一丝他身上的杀意,她心里惊愕,以为林恩要在这时候杀她!宫理甚至已经做好了从背后绞死他的打算!
而林恩忽然扑了出去,他腿软倒,手却抓住床头上近在咫尺的装烟草的巴掌大的小壶,猛地朝窗户又狠又准的投掷而去!
砰,那烟草壶甚至是顺着窗户的窄窄缝隙甩出去的,砸中了什么人,宫理听到一声闷哼,以及坠地的声音。
宫理惊的冷汗冒出来,半晌才意识到他其实是在保护她:“怎么了?”
林恩软的厉害,但头还抬着,眼睛还警惕地望着窗外:“……有人,在看。”
宫理皱起眉头:“扎哈尔没完没了啊,他是不是有什么窥私的癖好。”
但宫理没打算去阳台上看一眼,且不说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下床,宫理也不太在意这些宫廷里的窥探。
最好是这些人明白,林恩现在是她的omega,会听她的命令。而且宫理能感觉到自己信息素的攻击性,谁敢来就是找死。
宫理冷了脸,她拍了拍林恩的后背:“别管了。”
林恩回头看了她一眼,确认窗外没有声音之后,才又顶着浑身发冷的汗,靠近过来。气氛一下子冷下来,他仍然是警惕的,宫理尝试用信息素安抚他,但林恩还总是抬头往窗户看。
宫理纤长的手指握住了他宽厚的下巴,亲了他嘴角一下,想让他别多想了:“不要看了,没人能伤我。”
林恩被她亲了一下,眼睛有些惊讶困惑的看着她,紧绷的脊背如遭电击般软下来。
宫理捏了他腰一把,刚要开口,林恩就模仿着她的样子,也低头亲了亲她嘴角。
他嘴唇有些干燥,很不柔软,宫理却看到他垂着眼睛,只是看着她嘴唇,然后又低下头来蹭了一下。
他信息素太浓了,宫理知道他喜欢刚刚这个动作,但她终究觉得,如果亲吻了他,她就很难之后把他当弃子了。
……
宫理甚至没法想象,现在这个omega,是刚刚那个警惕的扔出烟草壶击中偷窥者的男人。
……
真听话,又真是脑子不够开窍。
宫理看他只是沉默的仰头张着嘴,道:“我说了,你要向我汇报。”
他张着嘴,半天才找到词儿,开始一五一十的汇报。
……
宫理越来越觉得,这个家伙没有一点社会化的认知。他不觉得裸|是羞|耻,他不知道现在行为的社会含义,他甚至意识不到他们俩之间是错为的。
他就是,听命令,就不多想,有反应就表现出来。他一开始不叫,可能也是经常杀人与受伤的习惯,他很会忍着不发出声音,别被敌人发现了方位;但他却不太忍着,像个动物一样会表现出来……
林恩低下头,只看见那白皙的手按在他满是伤疤的胸膛上,用力按压过他胸口洞穿的疤痕,拽着他脖颈上的项链。
恐惧与满足像是塌陷的屋顶般朝他压过来——
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有这么多情绪,但他并不明白那些情绪的成分。他不知道自己有失而复得的狂喜,害怕她恢复记忆的恐惧,让她欢欣享受的满足,不知道这一天会持续到什么时候的惶然。
他只感觉自己要被撕裂了。
兽|性或者是人性,命令或者是意愿。他听到自己声音有些夸张了,但如果不是这样哑着嗓子哀哀地叫,他感觉自己单薄的可怜的心,纸片一样的脑子,快被挤炸了。
她或许也极限了,声音好听的让他恨不得发疯似的去回应她。宫理感觉要控不住他似的,像绞紧缰绳般用力握紧了他的喉咙,强烈窒息的感觉更让林恩眼前层叠着闪烁白光。
……她推了他后脑一把,压着他的头,继续将他憋闷在毯子中。
窒息中,林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宫理应该杀了他,她最好刚刚都是装作失忆,早就想报复他,想要在这个时候还手弄死他才好!
但是,林恩却感觉到她咬在了他后颈,一开始非常狠,但随着他窒息导致的生理性的抽搐,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下手太狠,连忙松开了手,半抱住了他肩膀与胸膛,让他脸朝下,但距离床有十几公分。
他终于可以呼吸了。
就像是抹大拉抱着耶稣,只是她反抱着他,
不要、不要真的失忆。
不要放过他。
宫理似乎随着情热的一波结束,突然意识到了她不正常的狂躁与过分,叹了口气,低头蹭了蹭他后颈,轻声道:“抱歉、抱歉。”
林恩终于感觉到从她被他杀死之后,他叫不出喊不出的痛楚在此刻爆发,宫理看不见的他的面容上,他几乎是要恸哭出来,把自己蜷起来。
……不要。不要道歉。
不要放过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