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他迷醉于此背后的心中羞恼与自甘下|贱,甘灯恐怕还是分得清内外,此刻与他而言便是他在外掌握主场与对内见她的中间地带。他心里仍旧挣扎着,连后颈都肌肉紧绷,却也没有停下半分动作,甚至喉咙间几声细喘。
声音在帷幔之后都被拢住,就连宫理也觉得有些不堪入耳,他果然进步飞快,她半眯起眼睛脑袋靠在椅背上。甘灯却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微微抬头,半张脸都埋在层层叠叠白纱与淡蓝色绸缎之下,只有点墨般的眼睛盯着她,宫理能看到他红透的耳后,顺着要蔓延到后颈与衬衫领口下。他声音沙哑,轻声道:“……你没有好好看资料的话——唔!”
宫理按住了他的后脑,将他压了回去,舒展了几分腰,懒懒道:“看着呢,要不是因为太机密,我甚至可以给你朗诵……呼、啊,你绝对是……啊是又看什么教程了……”
他不爽了,宫理想到他又脸臭又想听她声音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她特意声音娇粘几分,果然他抓着她的手更用力了。
小皮鞋从她脚后跟处松下来,在脚尖上晃了晃。她手指翻过一页,吸了口气道:“老萍扮演老修女……你们真是会找人、啊!呃……这、这个西泽主教的个人习惯与行动上的资料,倒是……呼,倒是不怎么多嘛。”
甘灯没有口舌再回答她了,他甚至后颈在微微颤抖,显然也……
外头已经响起了细微的声响,帷幔其实像是结界,外头依稀能看到的议事厅,但其实与帷幔内并不在同一个空间。但帷幔却能放大议事厅的声音,宫理甚至听到了有人提前上线来到议事厅,他们有的在低声交头接耳,放大到帷幔之内,简直就像是有人在隔壁说话。
宫理感觉到他再也没法不紧不慢了,清瘦的脊背在衬衫下紧绷,她也有点头晕目眩。宫理倒是不害怕,反正这次会议甘灯要比她发言更早,她眯起眼睛,歪头看向他,本来是担心他不舒服或者是腿麻了,却不料看到了某人西装裤……
看来他也没有那么不爽嘛。
宫理一条腿探下去,鞋尖轻轻踩上去,甘灯闷哼出声,脊背弓起,眼疾手快的按住她那条要不听话的腿。宫理还没来得及挣扎一下,就感觉……他显然因为她发出的声音感到满意。
她用力抓向他卷曲的长发,她知道自己手指太过用力必然抓疼了他,但这疼痛与她的声响却只让他更沉沦……
……
宫理整理好裙摆的时候,甘灯拄着拐杖站在帷幔后,背对着她,他从口袋中拿出叠好的手帕,擦了擦嘴唇。
跟她隔着好几步远,公事公办的像是俩人头一回见面。
宫理拿起旁边的小桌上他的白瓷茶杯:“剩下的水我喝了。补补水。”
甘灯一僵,头也没回轻声道:“……你把沙发弄脏了。”
她没回答,他听到她穿好鞋子又站起身来的声音,宫理夸张道:“哎呀——”
她单手叉腰,拿起白瓷杯,装作把杯中水洒在了沙发上,但那白瓷杯里的水早被她喝完了,哪还有一滴落下来。她对甘灯一吐舌:“水不小心撒了。”
甘灯:“……太假了。”
宫理笑了:“要不我给您擦擦,您凑合着坐吧。”
……她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