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了我。”
梁洛坐在一个小房间,手里端着一杯茶,小幅度的哆嗦着。
袭珧皱着眉看她,“你说他在四天前把你从周华亭的手里救了出来,那为什么现在才来报案?”
梁洛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我太害怕了,我,我跑回家就躲了起来,整整四天没敢出门……”
袭珧往后一靠,敲了敲桌子,“说说吧,那天都发生什么了。”
梁洛的描述有些混乱,前言不搭后语,但多少还是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只是可信度还有待商酌。
她第一天去到霍家。
就被霍乱邀请看他准备的欢迎小节目。
走过那条黑黑的通道,还没从那股刺鼻的味道反应过来,梁洛被霍乱拽到一个小方凳上坐着,看他在台上跳着怪诞的舞,唱着奇怪的戏曲。
表演完之后,霍乱开始跟她聊天。
他说自己已经九岁了,却一直都没有上学。
整天就待在家里,有时候连出门都被限制。
梁洛很是想不通,就问他,“为什么你妈妈不让你上学?”
霍乱当时的样子又害怕又惊恐,突然就不愿意再开口了。
傍晚的时候,梁洛想离开这个房间,霍乱也很乖巧的在前面带路,带她出去。
但是在经过那条通道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因为常年打扫,她对房间里的气味很敏感,一旦哪有怪味儿,就会很准确的找到气味的源头。
这次的却不太好找。
感觉竟是大范围的臭。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位置一定在那条幽黑的长廊里。
但里面飘荡着的都是一股刺鼻的颜料味儿,倒像是,在掩盖那股恶臭。
她想把那条走廊清洗一下,霍乱竟然也没有阻止,自己跑到楼上去玩了。
因为没有灯,只能拿着手电筒照着打扫。
地上黑糊糊的黏液很难清洗,已经粘的太久了,还得拿小铲子去刮。
一块儿地板都还没弄好,她就听到了外面的声响。
是两个女声。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突然其中一个就没音儿了。
“于是我就走出去看,看到……看到……”梁洛猛抽一口凉气,像是回忆起了极为可怖的画面。
袭珧低声问,“看到什么了?”
“那个女孩儿倒在地上……周华亭手里拿着刀……”
“你说她手里拿着刀?”
梁洛的脸上闪过一丝僵硬,突然又消失,她像是在说服自己,“是的……她拿着刀……她想杀了我……还把我锁在了箱子里……”
她的情绪猛地变得激烈,“对!她把我锁在了箱子!锁了好久好久!我呼吸不过来!就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人掐着我的喉咙……也动弹不了……我觉得我快死了……但那个小孩儿!就是霍乱!他来,他来把箱子打开了……他救了我!他救了我!”
袭珧眼神深沉,带着探究,跟旁边儿的警员低声说,“继续问,三个问题结束就重复再问一遍。”
警员点头,“是。”
他站起身,径直去了周华亭的审讯室。
嘀嗒,嘀嗒。
是下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