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冷,可是心冷啊!
似乎感应到他的心思,床上的薄被突然自己动了起来,盖在他身上。
……
薄被有什么用?又没有棉被厚实。
想是这么想,石飞侠还是很努力地把眼珠斜向伊斯菲尔的方向,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只见他单手握拳托腮,神色悠然,俊美的轮廓在橘色的灯光下愈加深邃。
他看得有点痴了。
寂静渐渐变成宁静。
石飞侠的眼皮依然凝住着,眼前的世界依然五颜六色着,但是意识却渐渐飘远,模糊,朦胧……
半睡半醒中,床的另一半突然塌了下去。
石飞侠眼睛一大,被打扰的不悦在胸口汇聚成怒火,开始卜滋卜滋地燃烧。但是眼前一片黑暗,他甚至分不清楚自己在哪里。
身上的被子被拉了下,然后不动。
好像被清风掀起微澜的池水,在清风过后,一切恢复如旧。
石飞侠很想坐起来,打开灯,对着床另一边的人噼里啪啦骂一顿,但是他努力了很久还是失败地再度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
石飞侠发现自己能动了,但是身体僵得像刚从兵马俑里爬出来,手脚都是硬的,像铁条,肘关节弯曲的时候,几乎可以听到嘎达声。血液好半天才开始重新流动。
他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坐起来。
伊斯菲尔已经不在房间了,但是看着另一边微乱的床单,他相信,昨天夜里的那个凹陷,不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