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儿,庆儿,”程恪被他这突出其来的嚎啕大哭弄得手足无措,“你别哭啊。”
“你不也哭了吗你当我没看见啊!”陈庆边哭边说,“我进门的时候你眼睛还红的呢!”
程恪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搁平时,他肯定不会再管,最多坐一边儿看着,等陈庆哭完了的。
但今天不一样,江予夺突然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像走了一万次都不需要看路了的楼梯突然消失,他直接一脚迈出就摔进了茫然里。
现在看着陈庆,就像还能抓住江予夺的一丝丝痕迹似的。
“别哭了,”程恪说,“他要是回来,听说你哭成这样,肯定得骂你怂货。”
“骂呗我都习惯了。”陈庆哭着说。
没等程恪想好下一句安慰的话,他突然站了起来,抓了两张纸巾按着眼睛:“算了我回去再哭,你要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好。”程恪看着他。
“他要是联系你,第一时间告诉我。”陈庆说。
“肯定。”程恪说。
“要是他联系我……”陈庆说到一半停下了,转身往门口走过去,哭声变大了,“算了他肯定先联系你……”
听到陈庆开着车离开之后,程恪在屋里愣了很长时间。
屋子里安静得他有些无法忍受,就像是被捂在了果冻里,明明是大白天,窗外就是来来往往的路人和说着话的邻居,他却什么都听不到。
他起身走到窗边,站在江予夺惯常站的位置,从窗帘缝里往外看出去。
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