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林城步追问。
“不知道,”元午回答得很干脆,“我不知道,我就是……想。”
“你不是怕死吗?”林城步继续追问,多么熟练的母语。
“是。”元午说。
“那为什么又想死?”林城步盯着他。
“因为就应该是这样。”元午转身往码头那边走了过去。
林城步没有再问下去,感觉元午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跟在元午身后,突然觉得自己以前要是好好学习就好了,考个大学,学个心理学什么的,没准儿还能推断一下元午的想法。
现在自己这种文化修养就够看个微信谣言的状态,就算想去自学估计都够呛,之前他找过心理医生,人家说需要跟本人谈过才能判断,但也跟他说了一些,别说听懂,他现在连记都记不清人医生都说了什么。
一个文盲迷弟的悲哀。
上车的时候,林城步发现车的轮毂上又插满了草和野花,连车前脸也插了不少,大头的艺术修养真是越来越高了。
元午上车之后还是老样子,往车座上一靠,偏过头看着窗外出神。
林城步把车窗放下来,他很喜欢开着车的时候外面吹进来的凉爽的风,当然只限于乡下,市里要放了车窗,到家他都觉得自己的脸是磨砂的。
元午把拿在手里的帽子戴上了,又从兜里拿出口罩。
“是不是风太大了?要关窗吗?”林城步问。
“不是,”元午戴上口罩,“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