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午抽了口烟,看着他:“很贵吗?”
“嗯?”林城步坐到了一边,尽量离得远一些,元午对“陌生人”很抗拒。
“那块表。”元午问。
“……不贵,”林城步低头点了烟,看着船板,“很便宜的表。”
“新的?”元午又问。
“不新,戴好几年了,有时候都不走字儿了。”林城步笑笑。
“那你还找什么,”元午扔了个空罐子到他脚边,“还是说那表很重要?意义不一样?”
林城步拿过罐子,把烟灰弹了进去,沉默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就是习惯了。”
本来他觉得是有意义的,但不敢说。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未必真有什么意义,唯一的意义也许就是证明自己跟元午之间是有关系的。
可是现在他跟元午就没关系了么?
还是有的。
相互都觉得对方精神状态不是那么太好的两个人,相互探究着对方,元午内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就这么打着太极一圈圈地迂回。
“给。”元午摘下了自己手上的表。
“给我?”林城步呆住了。
“嗯,别再下水了,”元午说,“水有你不知道的力量,你以为它是透明的你什么都能看穿,其实……”
“其实从你看到它是透明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落入了它的陷阱。”林城步接过了手表,拿在手里轻轻摸着,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