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越敷衍地点头,举起手中的奏折:“受益匪浅,我这不是正在努力么?”
昭沅与应泽练了半天的法术,应泽体内的气息十分狂躁,昭沅心中隐隐不安。
它把自己裹在光球内飘回去找乐越,在云端看见九凌缭绕着七彩光芒的身影向这里飞来。
昭沅下意识地顿了顿,九凌收起双翼,幻化成人形: “你的法力还未恢复。”
昭沅用来包裹自己的光芒下意识地亮了些:“不错。”
九凌淡淡道:“本君若想伤你,不至于等到今日。你父辰尚与我平辈论交,算起来,我还是你的叔伯。辰尚这些年越来越糊涂了,我本以为,他会派你的兄长来。结果来的竟是一条不足百岁,需要脱鳞换角的幼龙……”
昭沅沉默不语。,
九凌道: “你这些时日跟着乐越,历练已经足够了.,断了你和乐越之间的向契,或者换你的兄长来吧.,”
昭沅挺起身体: “为什么?”
九凌微微敏眉: “你做乐越的护脉神,对乐越来说,只有害处,绝对带不来好结果。此事从一开始你就知道。”
昭沅道: “乐越是我的朋友。”
九凌的双眉敛得更紧:“朋友?你真的将他当朋友,何至于连一条龙脉都舍不得?”
昭沅不再回答。
九凌看着它,一甩衣袖:“也罢,本君的仙力绝对压得住你,不至于有什么大差错。你真的心口如一,为朋友舍弃龙脉,并不算什么大事。”
昭沅回到乐庆宫中,一直都很沉默。
乐越也很沉默。
他偷偷翻阅卿遥师祖留下的阵法书与太清经,希望这两本书除了能镇住应泽之外,还有能让他断掉与凤凰之间血契的方法。
但《太清经》中只有养气静心的法门,乐越一时没有什么发现。
不管是对付清玄派、对付太子还是对付安顺王,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一点儿主意也没有,只能做束手无策的傀儡。
乐越憋闷躁狂,夜晚在床上辗转难眠,忽然听见枕边昭沅低声道: “乐越,其实你现在还是不想做皇帝吧。”
乐越叹气道:“现在不是做不做皇帝的问题,是怎么才能不做凤凰的傀儡皇帝。”
昭沅顿了顿:“我会帮到你。”
乐越烦躁地抓抓头:“你先快点长角换鳞。九凌….我暂时想办法对付。”
次日,琳箐踏着霞光赶回皇宫内,远远看到昭沅恹恹地趴在乐庆宫的云端。
琳箐连忙赶上前,一把抓起它: “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卑鄙的凤君趁我们不在的时候暗算你了?”
昭沅有气无力地回答,没有,只是因为它锻炼法力太多,导致此刻全身无力。
琳箐这才松了口气: “那你赶紧跟我下去,我有紧急军情要告诉乐越。”
琳箐亲自前去打探,安顺王已得知京城有变,一面派人前去和周厉和谈休战,诱导其先与自己联手攻打京城,一面征调西郡与原本自己麾下的兵马到供城集结。
幸亏周厉帐下有一名他起兵攻打京城时,杜如渊与琳箐合力安插进去的南郡谋士。此人每晚接到飞先锋传递的计谋,进献给周厉做应战之策,周厉采纳后每每得胜,对此人极其宠信。
这名谋士向周厉进言道:“京城传来飞鸽快报,慕延的老窝已被端了,大事去矣,他自知末日将近,这才要和王爷和谈,分明是已经走投无路。如果不趁这个机会除之,来日必成大患。王爷杀了慕延,更可以以此为名,进京请赏。要坐皇位的那个毛孩子只是杜献的一个傀儡,王爷除掉他轻而易举,到时不费多少力气,天下就到手了。”
周厉到底算有几分心计,道:“可京城已被杜献占了,他也不好对付。”
谋土立刻道:“杜献前段时日被某延抓佳,差点丧命,王爷把慕延打得落花流水,这才给了杜献机会。杜献一个世袭的王爵,哪里是王爷的对手!王爷进了京城,只消轻轻弹弹指头,他定然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