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收紧抱住他的手臂,好奇道:“哦?怎么威胁,说说看。”竟是对他大逆不道的言语丝毫不去在意。
克善微眯眼眸,徐徐开口,“届时,我钱庄发行的银票,已经可以全国通用,已具备了和金银一样的货币地位,也就是说,我的手上已经不是一个钱篓子,而是一个造钱机器。我可以无止境的发行我钱庄的银票,用于垄断各大产业,聚敛天下财物。你想想,我印制的银票满天飞是什么情景?银票就不再是银票,价格大大贬值,和废纸无异!到时生活成本飞涨,而人们的收入水平无法跟上,一场社会大动dàng不远矣。”
乾隆闻言不语,想象那银票满天飞的情景,觉得颇为滑稽,忽而大笑,边笑边搂着克善轻轻摇晃,刮挠他鼻头道:“你个鬼灵jg!在变相的提醒朕滥制银票的后果,危言耸听么?朕知道你不会那样做!相反,若ca作得当,发行的银票合度,这社会不但不会崩乱,或可对商业有更大的促进和发展,因为这样,银钱货物的流通会更顺畅,还可以极大的改善大清的财政状况,于国于民,有益无害。朕的宝贝真是胃口不小,辞了几个庄园,却是盯上了大清半数之财!哈哈!好,有志气,亦是个好主意!这世上如你这般会敛财的人,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了!有你在,朕哪里还用为国库空虚发愁?!若朕手里早有这么个钱庄,上次山东劫银案件也不会发生,朕只需在京中下旨,那边的分铺即刻就能支取这笔赈灾款项,当真是便利的很!只是,有一点你莫忘了,咱们大清历来都有一个规矩----官不与民争利,要散财于民,你如此大动作,已违了祖训了。”
到底是执政多年的帝王,即便对某些词汇一知半解,他在第一时间便抓住了克善话中的关窍,进而发散思维,理解到这个计划一旦施行成功,其中蕴含的惊人利润和对巨额财物调度带来的巨大便利。
克善挑眉,满不在乎的回道,“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破而后立,方为规矩。你不就违背了很多祖宗规矩吗?”
乾隆朝他尴尬的笑笑,在他耳垂上轻咬几口以示自己小小的不满。
克善侧头躲开,捶打他手臂一下,“老实点!”
人立刻老实了,搂着他不敢稍动,克善这才满意的继续接口:“其实,并不是所有规矩都制定的合情合理,有些规矩随着世易时移,已经朽坏,亟待整改,如咱们的八旗,人口越来越多,但八旗子弟一不能经商,二不屑务农,三在相对和平时期无仗可打,使得他们逐渐安逸松懈下来,以往的骁勇善战转为如今的骄奢y逸,致使八旗风气败坏,民怨四起。民怨尚且不提,只一点实际的----你拿什么来养活那么多游手好闲的人?再不整顿,再不为八旗谋求其它出路,年深日久,八旗将走向何种境地?”历史已经证实,这样的八旗,早晚将走向灭亡。
这话问的恁是犀利,是以往的朝臣们心知肚明,却连提都不敢提的,直惹得乾隆拧眉思虑,默默无言。
两人的谈话,已由原先的钱庄经营上升到了国家存亡的高度,不由得乾隆不深想,越想,越觉得少年看的深远,说的透彻,改建八旗制度,确实刻不容缓了。
克善并不催促,安静的伏在他怀里,让他思考。
良久,乾隆终于动了动,垂头噙住少年的薄唇就是一记深吻,吻完,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他轻抚少年绯红双颊,笑的愉悦而满足,“朕原先说过,得了你,是朕一生的幸运,如今看来,亦是我大清的幸运。你说的极是,八旗确实需要整改,但是,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事的。你先把这钱庄运作起来,过个一两年再让那些老朽之人,无所事事之人看看,用现实堵住他们那些陈腔滥调。如此,朕到时若再有一番大动作,既有了底气,又有了财政支持,可以事半功倍。”
克善待气息平稳后才哑着嗓子道:“呵~替你身先士卒,我万死不辞,自当竭尽全力。”这个社会需要进步,首先一点就是改变对商业,对商人的排斥,改变执政者重农抑商的偏执心态,认识到商业对社会发展的重要性,日后,闭关锁国政策还能占据这社会大流吗?努力几年,他拭目以待。
乾隆对克善理所应当的回答心里偎贴的不行,忍不住又低头噙住他勾·人的小嘴,好一番允吸舔吻,手抚上他匀称柔韧的身躯爱·抚,极尽缠绵之能事。半晌后,依依不舍的结束火热一吻,乾隆哑着嗓子朝外间赶车的侍卫和吴书来命令道:“马车行慢点!”
闻听车内传来的,帝王满含情·欲的粗噶嗓音,吴书来心内明了,连忙应诺,监督着赶车侍卫将车速一再放缓,最后,眼见着神武门在即,车内两人大有缠绵到天荒地老的架势,他眼珠子一转,果断的朝侍卫低声嘱咐:“再把皇城绕上一圈!赶到宫门下钥前回去既可!”
侍卫乖觉的应诺,半点不敢多问。
天将擦黑,吴书来在车外晃dàng的已经石化,两人这才结束了亲热,紧赶着回宫,又在回阿哥所的路上磨叽了好一阵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观两人这难分难舍的架势,吴书来不禁想到:现在这么黏糊,以后端重亲王大婚开府,咱万岁爷可怎么活啊?
不想还好,这么一想,他忽的缩缩肩膀,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