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放纵的心态太过危险,还是先躲开一阵儿,等这该死的错乱情绪平复下来再说吧!无力的暗忖,克善表情y郁的看向还笑个不停的永璂,开口打断他的乐呵:“别笑了。日前皇上派你去山东调查赈灾银被劫案件,你随行人员确定了没有?几时启程?”
永璂拍拍胸口,咳了咳,好容易憋住笑,声音沙哑的开口:“确定了,后日启程,怎么想到问这个?”
“因为我想跟去帮你,欢不欢迎?”随口一个善意的谎言,克善眼也不眨,扬起下颚询问。
“不仅欢迎,还求之不得!我早想让你来帮我了!”永璂嘴角大大咧开,激动的连连点头。
“那好,你明天去皇上那里找他批示我离京的事,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克善一锤定音,毫无愧疚的将最苦bi的差事推到永璂头上,起身后整理整理衣摆,闲闲遁走,留下即将大祸临头犹不自知的永璂兀自傻乐。
☆、出巡一
自从不在上书房读书后,没了克善的陪伴和指点,永璂彷徨失措,心情抑郁,过了好一阵儿才渐渐习惯过来。这回克善抛下兵部的事,主动开口要帮他,想象着两人恢复到以往一起读书时那种相扶相持的关系,他内心又是激动又是盼望,第二日一下朝便迫不及待的往乾隆寝殿跑,找他批示这件事。
匆匆跑到养心殿门口,待侍从通传,领他进殿后,他才发现阿桂大人也在殿中,看似是被皇阿玛留下单独叙话的。
“才刚下朝就赶了过来,可是有急事?”乾隆止住和阿桂的话头,抬手示意永璂起身,而后问道。
永璂微微点头,语速略快的开口:“回皇阿玛,儿臣确实有急事。明日儿臣就要出发了,日前递给您随儿臣去山东查案的人员名单能否再添上一人?”
“哦?”乾隆睨他一眼,慢条斯理的问道:“添上谁?”
“添上端郡王,不知可否?”永璂眨眨眼,一脸期待的看向御座上面色深沉,看不出喜怒的男人。
闻听‘端郡王’三个字,乾隆闲闲靠坐在椅背上的腰瞬间绷紧,手迅速握拳,又迅速松开,如此反复几次,半晌后才平复情绪,找回声音,徐徐开口探问,“这是你的个人决定?可有同端郡王协调商议过?”
永璂在乾隆沉默时着实紧张了一下,听见他问话,立马露出轻松的笑意,“其实,这次是郡王主动提出帮助儿臣的,我们已经协商好,只等皇阿玛点头同意了。”
傻乎乎的某人不知不觉便将郡王彻底出卖了,若郡王早知殿中这一幕,一定会对忽悠十二来当ào灰的决定后悔不迭。
哦?是克善主动提出的?乾隆垂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就是他纵容的结果,这就是那人逃避了半月,思索了半月后得出的决定?逃离京城?逃离他?这次是山东,下次就是荆州,或许还能再远点,西藏?
只是这样一想,心脏就仿似被一双大手不停揉捏撕扯,几乎痛到麻木。扶着渐渐冰冷的胸口,乾隆垂首沉思片刻,终于缓缓抬头,漆黑的眸子盯视永璂一眼,又转而看向阿桂说道:“端郡王是兵部的人,最近刚在兵部领了一份重要的差事,这事朕做不得准,你问问阿桂大人吧。”
他多么想拍案而起,第一时间便否决了永璂的提议,可眼下阿桂也在,如此过激的反应必定惹人怀疑,且克善有聪明的头脑,有敏锐的dong察力,有卓绝的执行力,确实是协助永璂的不二人选,他被永璂的请求弄的措手不及,思绪混乱,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像样的借口。事关克善,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严重不够用,他挖空心思的想将两人隔离,眼下却好似弄巧成拙了,这内心的抑郁,挫败,失落,伤心……种种情绪掺杂一起,纷纠结乱,笔墨难以形容。
永璂被乾隆盯视的浑身发冷,连忙缩着肩膀看向阿桂。
阿桂脾气bào躁,性格直率,平生最讨厌办差一心二用,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若永璂要的是别人,就算他贵为皇子,他也会直言拒绝,半点不留情面,但他要的是克善,那就另当别论了。
“回皇上,端郡王能力卓绝,工作勤勉,兵部的差事早已提前完成,如今已卓有成效,既然他主动提出帮助十二阿哥,奴才没有意见。”阿桂大大咧咧的一笑,语气中满是对郡王的赞许。对克善的能力满意是一点,再者,人家本来就是皇上为十二阿哥日后继位挑选的肱骨之臣,协助十二阿哥办差那是名正言顺,是分内事,他没有理由回绝。
若眼神能杀人,乾隆不介意当场刺阿桂几眼。他扶额,掩住突突狂跳的太阳xué,极力思索着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能拒绝永璂的请求。正在他绞尽脑汁,额角开始抽痛的时候,殿外通禀‘五阿哥求见’的声音传来,拯救了他。
“让他进来。”乾隆动作自然的放下扶额的手,语速稍嫌急切的开口。
“儿子见过皇阿玛,皇阿玛圣安。”永琪进殿后规规矩矩的请安,动作标准,再无往日的敷衍。
“起来吧。”乾隆颔首,语气和缓,自永琪被圈禁又被放出后,这还是他头一次对他如此和颜悦色。
永琪感受到乾隆对他久违的宽和态度,激动的眨眨眼,眼角有些濡sh。对阿桂和永璂的见礼颇有耐心,态度谦和的还回去,引得两人诧异的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