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睁眼,看向再次挺立起来的欲·望沉声嗤笑,笑声满是苦涩和讽刺,讽刺自己竟愚钝至此。
万万人中总是第一眼便看见他的身影;一日不见便心心念念,神思不属;想时时疼他,宠他,将最好的,最珍贵的东西尽数捧到他面前,只为他浅浅的一个笑容;甚至,想拥抱他,亲吻他,进而占有他。这哪里是一个天子对臣属的看重?分明是男女之间的爱情!且不知不觉间早已深入骨髓,浓烈到了极致!
他越想越加觉得自己可悲可叹。活了三十多年,自以为冷心冷情,阅人无数,临到头来,却栽到一个孩子身上,直到弥足深陷方才迟迟了悟。但是,想到克善如今隐隐绽放的光华,想到他长成后该是何等的惊才绝艳,他又觉得自己栽的不冤,怪只怪那孩子太过特别,太过惑人。
只是,如今该怎么处理?是放弃远离还是掠夺霸占?克善是个孩子,还是个男孩子,这两个限定让这段感情的实现难上加难。
帝王盯着淋漓的水面陷入沉思。
放弃远离?光是想象,胸腔中剜心般剧烈的疼痛便告诉他,他无法做到。掠夺霸占?想到那双寒星般的眸子逐渐暗淡,想到那人qiáng势自信的风采被消磨殆尽,他内心更为不舍,克善是跃跃欲飞的雏鹰,不是以色事人的娈宠!左右不行,那便送他直入青云吧。让他绽放属于自己的华彩,让他拥有无上的尊荣,让他的心主动向自己靠拢,到那个时候,他的命运与自己牢牢绑缚在一起,只能更加接近,不能稍加远离,如何撕掠也撕掠不开。到那时,这人无处可逃,只能属于自己!幸而克善还小,他还有很多时间去筹谋布置,预先取之,必先予之,这从来是得到一样东西,最隐晦,最有效的办法。
终于将自己混乱不堪的情感一一理顺,乾隆眼中苦涩尽去,眼波流转间闪烁着势在必得的狩猎光芒,将他刀削斧凿的俊颜衬得魔魅非常。他手握住下·身的昂扬,快速抽do,闭眼勾勒心爱之人俊逸的容颜,直到桶中热水逐渐转凉才低吼着释放。
看着ru白色粘液在水中缓缓晕染开来,他皱眉,大步跨出浴桶,拿起桶边预备添加的一盆热水草草冲洗一番健硕的身体,这才转向屏风外沉声下令,“来人,进来伺候朕更衣。”
吴书来领着几名手捧换洗衣物的宫·女进来,闻见室内扑鼻而来的浓烈麝香味儿,脚步顿了顿,又立刻恢复自然。几名宫·女则将头埋的更低,脸颊绯红。没办法,那味道本就浓烈,再加上热气的熏蒸,更加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乾隆对众人怪异的表情视而不见,自在的展开手臂任宫·女给他擦gān身体,穿上衣物。
看着表情淡然的帝王,吴书来内心犹豫半晌,终于试探性的开口,“皇上,您看……您今天是不是重新翻一次绿头牌?”颖嫔不能伺候了,后宫还有很多娘娘可以提供服务,犯不着您亲自动手。
听见吴书来的话,乾隆皱眉,厌恶的摆手,“不了,朕乏了,不用人伺候。”认清了自己的感情,一想到后宫那些矫揉造作的女人,他就腻歪的紧,提不起半分兴趣。
吴书来见帝王厌恶神色不似作伪,想着他今日怕是被那促jg汤膈应到了,也不敢再劝,伺候着他休憩后默默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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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傅恒,阿桂,丰升额,明亮等武将早早来到军机处等候乾隆召见。
他们早得了消息,皇上将此次大战筹措军备事宜jiāo给了一个从未领过差事的半大小子来ca办,对这等轻率的决定,他们颇有微词,正聚在一起商讨着等会儿如何杀杀这小子锐气,让皇上尽早改变主意。
傅恒站在一边,微笑着旁听他们讨论,不置一词。
他知道,接下这份差事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和他在马场有过一面之缘的端王世子克善,这个孩子可不是普通的孩子,小小年纪运智铺谋滴水不漏,行事果决,手段狠辣,比之朝中众多老臣也毫不逊色,且皇上英明神武,绝不会拿这等军机大事开玩笑,说不得这次会议会让他们大吃一惊也不一定。
正想着,侍从通报“皇上驾到”的声音传来,片刻后便见一高大的明huáng色身影左右携着两名少年款步而来。
众人见状纷纷拜倒行礼。
“起来吧。”乾隆颔首,转头去看两名少年,让他们同各位大臣见礼,互相熟悉,而后走到主位上坐下,等待众人各自安置。
见到同帝王相携而来的两名少年,众位大臣心里一动,开始考虑乾隆带他们来的更深层次意义。没想到被皇上首次带到军机处听政的皇子竟是宫中最为普通的十二阿哥,众人心中诧异,又见接下此次差事的是十二阿哥的伴读克善世子,本想一上来就进谏否职的几位大臣内心迟疑了。
五阿哥废了,皇上莫不是要着意培养十二阿哥?克善世子是十二阿哥的伴读,皇上这次难道是为了十二阿哥日后铺路?
越想越复杂的几名大臣内心犹疑,本要出口的谏言卡在喉头说不出了。
乾隆根本无心去管众人心思如何,今日是克善展露锋芒的第一步,从今日起,他要将他一步步送上云端,看着他大放异彩,耀人眼目,直至到达自己身侧最贴近的位置,成为自己最亲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