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谨之是不一样的,蓦地,仇韶很想伸出手去碰碰对方。
不只是探脉那种蜻蜓点水的程度,还要更深一点,久一点,慢一点——
这个念头来得太防不胜防,彻底违背了仇韶素来磊落刚正的行事风格,太乘人之危,很不君子,也不地道。
但念头一旦上脑,就像盛夏被蚊子咬过痒得掏心掏肺,逼得你不得不动手。
仇韶按捺看片刻,把门开一条缝,看了看外头——
几位身着玄衣的武林盟弟子风尘仆仆赶到,正与周野、谷神医在树下商量着事,吴凌在派遣教徒前往鬼谷查探原因,显然大家都很忙。
仇韶动作很轻地把门合上,上好门杠,想了想,还是把门杠撤下,显得自己并不那么心虚。
他把椅子挪前了些,咳嗽两声,仍是把持不住自己的手,缓缓支了过去。
“牧谨之?”他唤了声。
牧谨之双手搁在背面上,乌发压在身后,理所当然的没有回应。
乍一碰到冰凉的手心,冷意刺扎皮肤,带起些微的战栗,仇韶拘谨的等了好一阵。
仇韶觉得自己没坏心思,没理由畏缩,便运气把手烘暖,翻过牧谨之手掌。
牧谨之十指修长,淡淡的青筋似白玉下飘起的絮,温润有方,不似普通江湖人那般粗糙,却也不是养尊处优下的虚有其表,形似美玉,势似磐石,每一寸弧度漂亮得恰如其当。
……总之,很适合他库里那把价值连城的七星剑。
宝剑配英雄,牧谨之既救了他,便担得上这二字。
仇韶把自己的手贴在牧谨之掌上,两掌相贴,对比了下彼此的长短。
他比牧谨之低半个头的样子,手自然也短了些许,仇韶稀里糊涂笑了几下,回过神时,却也不懂自己有何可笑。